丁原、万明二人对视一眼,万明脸现怒色,周澈这不是赤果果地侮辱他们吗?张嘴就要发作,丁原摇摇头,掀帘,抬头,走了下去,万明无奈地跟了下来,满脸的愤怒与不甘。
“周皓粼,你是想要嘲笑我的失败么?”丁原语气平静,冷冷地看着周澈。
看着这几个月中已苍老了很多的丁、万二人,周澈心里也有些怆然,但却绝不心软,如果易地而处,只怕自己已是一柸黄土,三柱清香了,自己留下了他二人之命,已是很宽宏大量了。
“我没有羞辱失败者的习惯!”周澈冷冷地道,“使君,好歹你也在并州奋斗了多年,也曾为并州百姓抵御过蛮族,从一介微末到如今身居高位,想必对并州还是很有感情的,澈不为己甚,让你最后告别,想必你今生再难看到并州了。”
丁原眯起眼睛,笑道:“那也未必!周度辽,也许你不杀我是你最大的失误,你应当象对益林王家那样,斩草除根,方不留后患,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就像我现在就非常后悔,我有很多的机会杀你,但却放过了你,才有今曰之祸。”
万明听丁原如此强项,不由大急,这不是逼着周澈起杀心么,杀了自己二人,都没地儿说理去,但他却不能出言阻止。
周澈仰天大笑:“使君,你不是不想杀我,而是开始时不能杀我,再后来杀不了我,其实你心中,从来就没有把我这样一个后生小子放在眼中,不过说实话,与你一样,你尚还不放在我的眼中,我能击败你第一次,而且是在你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就能轻易地击败你第二次。你不会有任何机会。”
“那就拭目以待吧!”丁原冷笑:“从你这里,我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可能的敌人,即便在他很弱的时候,有可能,就一定要将他杀死在萌芽之中,现在,你赢了,并州是你的了,虽然你我两人是生死之敌,不过,在这里,我还是要祝你早曰扫平蛮族,想必那时,我们便又会会面了。”
“先谢过使君吉言,我们之间是家事,但与蛮族则是国恨,我不会辜服你的期望,使君,我很是期待与你将来的重逢,不过那时的你会发现,面对我的时候,你除了绝望,不会任何别的想法。”
丁原不再理会周澈,转头面向并州,微同躬身,然后蹲下来,撕下一片衣襟,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小心包好,放进怀里,然后大踏步地走回车中,车帘放下,一切恢复了平静。
周澈望着那孤单的马车,微微摇头,刘彦走到周澈身边,道:“将军,丁建阳颇有将才,放他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还是杀了干净,免得以后为祸。”
“他是杀不得的,现在蛮族大举入侵在即,此时,我不想节外生枝,益林王家大节有亏,杀他也是朝廷命令,王家就是想找我麻烦也只能暗中下畔子,但丁原则不同,如杀了他,朝廷和袁家必然翻脸,如今我不想惹麻烦,等解决了蛮族之后,再来一起算帐吧。”
两人都是叹气,中原局势愈发恶化,中原几州的饥荒仍然没有平定,即便朝廷赈灾,仍然只能勉强维持住局面,使其不太恶化而已,看到如此局面,大汉暗藏的一些敌人都是蠢蠢欲动,太平道、各大世家摩拳擦掌,都在静观其变,直等最后那一刻。
“真是难以想象,那些农民能起来对抗官府。”刘彦叹气,伸手将一些情报递给周澈,此时二人都坐在刘彦的马车中,刘彦不象其余人,身体纤弱,为了让刘彦这一路上走得舒适,周澈可是在这辆马车上可是下了大本钱,从匠作营中调了几个大师傅,从马车的布局,到怎样才能更舒坦,都是下足了功夫,眼下两人坐在其中,还是相当宽敞,比之丁原那辆马车,可是要强得太多。当初周澈此举,可是招了沮授不少白眼,但周澈却安之若素,只如不见,让沮授气得吹胡子瞪眼,暗自腹腓。
“的确奇怪的很,这些农民居然愈打愈强,颇有些精兵的模样了,这些装备,这些武器,不对呀!”周澈忽地奇怪起来,“即便这些农民能缴获一些武器,但从情报上看,这其中一部人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形成制式装备了。阿彦,你好好查查这些武器从哪里来的,这些零星反贼只怕不简单呢!”
“嗯!”刘彦点点头。
周澈抵达雁门郡太守府,雁门太守杜绥正在汇报:“现在郡府已经按照西安阳的经验,首先把所有难民的情况整理出来,把那些能工巧匠清点出来,并建立、整理好资料,特别是那些会打铁器、会炼铁、会织布、会酿酒、会制作器具的人统计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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