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吕布夜遁,阿其诺将哨探放得距吕布部极近,只要对方一动,便会发出信号,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哨探的信号的确发出来了,但对方却不是逃走,而是用所有的骑兵进行孤独一掷的反冲。
五原营的骑兵几乎是尾随着阿其诺的哨探冲进了过来,本来准备追击对方的阿其诺部一下子便被蜂涌而来的敌骑冲乱阵脚,一片混乱之中,已经分不清是友是敌,在黑暗里,骑士们挥动手中的长矛环刀,乱砍乱劈,这个时候,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有时间却分辩是友是敌,众人只知道杀光身周的人,自己才能安全。
远处,吕布看到自己仅有的骑兵冲进了敌阵,眼中不由泪水长流,他知道,自己的骑兵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们走!”一千五百步卒含泪拔营,飞快地踏上归途,而身后,激战尚在继续。
阿其诺又惊又怒,此时,他也不知道如何收拢部众了。
五原营骑兵已经不准备再活着了,为了大部队顺利返回抚远,他们必须尽可能地将阿其诺部拖在这里,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混战,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闷不作声地挥刀狂砍,直到自己坠马落地。
有的士兵冲出了混乱的战场,但又义无返顾地策马奔将回来,重新将自己投入战场,反正敌人比自己多得多,挥刀乱砍,砍中敌人的几率比砍中自己人的几率大多了。
费尽千辛万苦地诺其阿在约一个时辰后才将自己的部队重新集结,亲卫们点燃了数十根火把,甚至连他的旗帜也点燃,使之成为一个巨大的火炬,这才让他的士兵们慢慢地汇聚到了火光下的阿其诺身边。
阿其诺眼中冒着绿火,真是气得七窍生烟,自己低估了吕布的勇气。看着聚拢在身边七百多骑兵,无话可说,白天一天的激战,自己也不过损失了不到二百骑,这一个时辰的混战,自己就折了百多人,这可都是白部的精锐啊,而那天杀的五原营骑军,居然还有二百骑挡在自己的面前,此时,阿其诺部点起越来越多的火把,将战场罩得通亮。
对面的骑兵首领高高地举起了环首刀,盯着对面的阿其诺,阿其诺也在看着他,他想记住这个以身饲虎的好汉。
“五原营,前进!”对面的骑士高喊,二百多骑成一个锥形,以那骑兵屯长为锥尖,狠狠地扎向阿其诺。
“杀光他们!”阿其诺一声怒吼,一马当先中出,迎上那骑兵屯长,一挡一格,两马交错,阿其诺在马上风车般地扭转身子,手中长刀闪电般削出,那骑兵屯长脑袋立时便飞上半空,一蓬热血洒下,无头的尸身被战马驮着又奔了数十米,方才轰然倒下。
两支骑军狠狠地对砸在一起。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阿其诺的对面再也没有了对手,只余下失去主人的战马在战场上逡巡,阿其诺脸色难看之极,看了一眼吕布消失的方向,“追!”
中午时分,阿其诺终于追上了吕布的部队,但却只是其中一部约五百人,这五百人脸上写着绝然之色,枪阵如林,一名校尉挺立营中,冷眼看着阿其诺。
阿其诺身上一阵阵发寒,吕布率余部离去,只是留下了这只部队来阻击自己,等自己杀光了这一支人马,是要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只怕那时吕布已去得远了吧?阿其诺自嘲地摇摇头,忽地觉得大单于羌渠的判断有误,大汉真地已从根子上烂了吗?可为什么自己碰到的这些人居然如此决绝,丝毫不顾生死地前赴后继?
左校王,我已为你挣取了一天半的时间,你以三万之众攻千余人守卫的要塞,应当已拔下了吧?汉人的兵书中不是说过围城之敌,十倍则攻之,你可是有三十倍啊!
阿其诺心中一阵意兴阑珊,胸中再也涌不起丝毫战意,身上的银甲上溅满了血迹,变得花一块白一块。
“监视他们,只要他们不发动攻击,我们也不主动攻击。”阿其诺道,不管如何,吕布肯定是赶回副阳了,希望左校王那里已经得手。
不过副阳方面,达耶鲁鹿并没有得手,此时副阳两座卫堡早已失陷,两百多守卫士兵已全部战死,但左屯李淳在陷落前作了最后一件事,就是将蹶张弩、腰引弩的弓弦和一些得要的组件一刀两断,让左屯的这两架大军弩再也不能威胁到主塞。
牛头部与番羽部各付出数百条生命才将两座卫堡拿下,心里是气得要死,疼得要命,数百精锐之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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