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周澈拍着胸脯,“沮先生,到时我用事实向你证明。”
小半日功夫,一行人便来到了吴三娘所讲的磴子口,这里离西安阳城十数里地,没有什么大路,只有一条崎岖的山道蜿蜒盘旋在山间,眼下雪铺天盖地,将那路也掩得不见,要不是有熟悉山路的向导带领,怕周澈一行人根本就摸不到这来。
“将军,这里就是磴子口,吴三娘就是在这里捡的,这里我们也知道,那种黑色的石头到处都是。只是我们这里基本没人敢捡回去烧。
周澈蹲下来,用手拨去最上层的浮雪,下面的雪却已是被冻得极硬,便拔出匕首,一阵乱斫,砍得是雪花冰屑四溅,士兵们也各自用手中的武器拨开积雪,终于露出了坚实的地面。
“将军,我找到了一块!”
“将军,我这里也有!”
一阵乱七八糟的忙乱之后,周澈的面前已堆集了一大堆的块煤,捡起一块,细细打量,周澈确认,这便是煤炭,只是这一堆之中有上好的块煤,也有品相不好的夹石。这种夹石不能充分燃烧,最易产生煤气,想来那吴三娘不能分辩块煤和夹石,一股脑地全拾了回去烧,又将小屋弄得不通风,这才导致煤气中毒,要是她的小屋也似其它人那般四面透风,倒还好了。
周澈摇摇头,这女子运气真不好,不过也幸亏她运气不好,才让自己知道西安阳居然还有如此好的东西,资源啊,这可是战略资源。
周澈笑着一指地面,“给我将地面刨开!”
亲卫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镐头开始刨地,周澈笑着对沮授道:“公与先生,原本据我所知,这些炭都埋在地上极深之处,想要开采极难,很容易造成死伤,像这种露天的煤矿并不多见,可这西安阳居然就有,当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可以想见,不久的将来,我县必将因为它而腾飞。”
沮授道:“如果真如将军所言,能解决这毒气问题,那的确是一大助力,这也许是将军吉祥,上天赐福吧,让这西安阳不仅有这东西,而将军恰恰便知它的用法。”
周澈哈哈一笑,“先生说得有趣,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沮授侧头瞄了一眼正聚集会神地看着士兵刨地的周澈,若有所思地微笑着,眼下当然还谈不上,但以后呢?
地被冻得极硬,往往一镐头下去,只不过能挖开数寸深,不在一会儿,士兵们身上便开始冒汗,而地面也被挖了尺来深。
“将军,将军,我挖出来了!”一个士兵大叫起来,紧接着,更多的士兵叫喊起来,周澈快步走上前去,看那翻开的泥土,已被成了完全的黑色,黑色的粉末之中,还杂着无数的或大或小的块煤,伸出手去,抓了一大把在手中,周澈慢慢地将它捧起来,看着这黑色的煤块,心中狂喜,果然是上天赐福啊,这么上好的煤炭,离地居然只有尺来深。
看着周澈陶醉地将那黑色的粉末捧在手中,甚至放到鼻间深深地嗅着,刚刚挨了板子的韩当不由大急,一步冲上去便打掉了周澈手中的煤炭,“将军,这玩样有毒啊!”
周澈大笑,站起来,“不,这炭只有烧起来才会有有毒气体生出来,现在,没有,安全得很,咦,义公啊,有长进啊,看来沮先生一顿板子将你打得不错哦。”身边的亲卫听到周澈善意地嘲笑,看着头儿尴尬地面相,不由轰的一声大笑起来,只有沮授脸色不豫,从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来啊,诸君都给我弄点回去。”周澈大声下令。
回到西安阳,沮授看到正忙个不停的工匠,心中仍是有些惴惴不安,低声问正在监工的周澈:“将军,你确认没有问题吗?真得可以解决它的毒吗?”
周澈已被沮授反复的问这个问题搞得焦头乱额,苦笑道:“先生,我说过没有问题便是没有问题,这样好了,建好之后先试用,在试用期间我决不进去,可好?”
沮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如此最是稳妥。”
唉,周澈长叹一声,眼下工匠正在按照他画的草图在将府内建地龙,搭火炕,连厨房的灶台也搭了起来,估摸着过个四五天便能用了。士兵们带回来的上千斤煤炭也堆在将府的门前。
“老百姓不敢用,是因为不了解,以前没有人用过,但如果我率先用起来,那么便能在百姓中起到推广作用,那么这个冬天,我们便不用受冻了。”周澈对沮授道。
“将军心怀百姓是好事,但这种未知的并有着不可测危险的事情,以后最好还是不要由将军亲自来做,这些事,交给下边的人就好了。”沮授随时不忘叮嘱周澈。
而这些天,西安阳的人都知道将军要用山石炭来取暖,并声明有办法解决山石炭的毒气问题,数万百姓的目光都积聚在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