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细说。
李彩娱几人皱了皱眉,有心追问,可多年的交情,出生入死的弟兄,对方既然不说自然会有他的道理,想了想,李彩娱也就放过了:“那就不多说了,点火吧。”
可巧,有风起。
。。。。。。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王摩诘珠玉在前,一语道破世间虚妄,可赞,可饮,可叹。”
徐如意一手拎起硕大的酒坛狂歌痛饮,邵元杰在笑,唐赛儿却抬手一扫,将第八个酒坛的泥封扫在地上。
“时辰到了,公公却往那边瞧。”
随着邵元杰抬手虚指,徐如意举目望去,烟中的火,火中的楼阁,绚烂瑰丽,令人神往。
“失火了吗?”徐如意愣了愣,又不以为意的笑道:“自有宫中禁军照拂。”
“宫中的禁军,合有五千七百六十八人。”邵元杰说道:“公公可知,宫中的宦官又有几何?”
“四千三百六十八人在册,实有五千零二十七人。那又如何?”
“这把火可不是意外,火起五凤楼,公公觉得会是谁放的?”
“。。。。。。”
“文武百官却不去说他,陛下有武艺在身,想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纵火之人可会放过他?”
“。。。。。。”
“贫道掐指一算,御马监的兵马虽近,可想入宫,却也没那么容易呢。”
“公公这是何意?”胸前的衣襟被徐如意抓在手中,四目相对,只有一尺距离,邵元杰似笑非笑,徐如意双目赤红,杀气凛然:“你还知道些什么,说!”
“公公若去,陛下能活,公公却有死劫一场;公公若不去,陛下必死无疑,公公却能龙翔九天,立千秋不朽之功业,更能。。。活。”邵元杰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声音轻灵若九天空响,回荡在徐如意的耳边:“公公,你不在天数之中,乃是老天爷给这世道的唯一变数。朱元璋的文难,不见血光,公公度过了,乃有滔天的权势;张三丰与公公甘州一战乃是武灾,公公也度过了,半步迈过先天,乃有无上的武学修为,更得了这世间可说唯一的仙缘;现在这一难,乃是老天爷给公公的心劫,公公,你要如何选择?”
“你以为咱家会如何?”
邵元杰将手放在徐如意的手上,微微用力,想让他松手,可看徐如意并没有这个意思,便只能无奈的耸耸肩,继续道:“贫道不妨便明说了吧。若公公决定救驾,贫道便立时作法祈雨,公公往五凤楼赶去,一切也都来的及。若公公决定放弃,天子驾崩,满朝文武所剩了了。珍妃腹中乃是一皇子,到时公公挟天子以令诸侯,借东厂之势,天门之力,只需将北平诛戮,公公便是这寰宇第一人。天门历代的夙愿,任笑一生所求,公公唾手可得。公公,何去何从?”
“太监是做不得皇帝的。”
“任笑只差了一步,只差了张三丰那一步而已。而公公不是任笑,世间也没了张三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