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死了。
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木盒子就那么静静地摆在徐如意面前的书案上,里边,应该就是他的人头。
地上,苏竹生、孟闻雷他们五个伏地而拜,不敢动,亦不敢言。
徐如意就那么看着,看着,良久,方才开口:“这,就是你们给咱家的答复?”
“门主,属下无能,那化鹏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属下,属下。。。”
“所以你们便把任笑的脑袋拿来给咱家交差了?”
五人无言以对。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从一个不名一文的小太监,到如今权势滔天的东厂提督。其中的艰难险阻,九死一生不足为外人道。
世上不怕死的人很多,有能为的更是如过江之鲫不可计数。但为何徐如意却能得到今时今日的一切,只因为机缘二字。
而这机缘,归根结底只来自一人,那就是在最一开始将天门交给他的任笑。
做人当有底线。
徐如意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他自认是个有底线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做非人之事。
不错,他确实要杀化鹏飞,原因是任笑。
化鹏飞希望任笑能恢复神智,重掌天门,而徐如意不愿,也不能放弃天门门主之位,两者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再加上一些蛛丝马迹的印证,他决定杀掉化鹏飞。
这份杀意的根源虽然在于任笑,但徐如意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任笑,只是希望他能够在十万大山,在金针沈家的那个洞窟之中安安静静,平平安安的活着,直到寿数尽了的那一天。
这是他的本愿,也是他的心意,不然他当初直接让沈红仙动手便是。
可化鹏飞如今最多只能算是生死未卜,而任笑的脑袋却被摆在了眼前。徐如意的心,很乱。
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算是永绝后患,自今日起,他便是天门至高无上的门主,再无一丝隐患,他应该高兴,可他就是不能体会到这种情绪,胸中只有悲伤,愤怒,还有说不出的沉重。
这便是名利,这便是人心。
唯人心与日光不可直视。
徐如意站起身,在红木方盒的盖子上轻轻地拍了拍,随后走到窗边,推开窗,看着天上的那轮烈阳出神,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但他就那么看着,坚持,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大片的云从天边飘过来,缓缓地将那轮红日遮蔽,天光微微的暗淡,徐如意的心也愈发的冰冷。
“你们,先出去吧。咱家要一个人静一静。”徐如意叹了一声,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
等这屋中的门窗重新掩上之后,徐如意打开了红木盒子,一股腐朽的臭气弥散开来。即使用生石灰炮制过,些许的腐败依旧还是在所难免。
任笑的眼睛是闭上的,徐如意将他的脑袋从盒子中取了出来,笑了笑,又放了回去。
“干爹,对不起啊,儿子不孝,好像一不小心把你给杀了,儿子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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