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需要我来教吗?
“主人,他,他。”不过一十一二岁的孩子,见得如此凌厉的眼神,一时间怕的带上了哭腔:“那老人家,青城是在你房中发现他的,他自己不知怎么溜了进来,青城,他,我,他要见你。”
青城的话说的有些颠倒,但王永真还是听懂了,随之而来是更深的疑惑:“为何不喊人捉拿?”
“他说,他说他是青城掌门,丹阳子。”
作为王永真贴身的书童,名字又被王永真取做青城,他很清楚丹阳子这个道号所代表的意义。果然,听到丹阳子这三个字,王永真手中那珍视异常的书卷落在了地上,发出“扑”的一声闷响。青城一愣神的功夫,王永真已经消失,身旁有风经过,从屋内吹向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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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有一处因为紧张而说的错了,丹阳子并不在王永真的卧室,而是在卧室外的那屋檐下,背着手,抬着头,看天光,听雨哭。
“师父!”
“你来了。”
久别重逢,王永真一身为雨水浸透却毫不在意,激动地不能自已。丹阳子却显得要平淡的许多,衣服也被雨水打湿了大片的样子。
“师父!不孝弟子王永真。。。”王永真又叫了一声,来到近前便要撩袍下拜,却被丹阳子抬手扶住:“雨中湿凉,寒气重,咱们师徒二人还是进去说吧。”
一声师徒,一如往昔。王永真脸上的雨水顺着双颊留下,比方才多了许多。
开门,恭敬的将丹阳子扶在圆桌旁做下,王永真回身来到衣橱旁想找两件干衣为师父披上,却被丹阳子叫住:“不必了永真,屋内火盆烧的挺旺,暖和,衣服一会儿也就干了。你过来坐坐,让师父好好看看。”
“师父。”
“坐吧,你我之间,一别经年,就不必那么多的俗礼了。”丹阳子笑着打量王永真,点了点头:“好像胖了点儿,也高了点儿。”
王永真在丹阳子的身旁做下,双手放在膝上,低着头,小心翼翼,傻笑。
“师父,您,您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看看。”丹阳子抬手向王永真的肩头,最后却只是拍了拍他的手:“永真,师父此来,有些事想和你说说。再不说,恐怕就没机会了。”
“师父。”王永真闻听此言,心下一惊,猛抬头便要发问,见丹阳子摆了摆手,接着道:“青城派这些年发展的不错,明里暗里的,周边府衙尤其蜀王那边对咱们青城派多有照拂。在蜀中一地,咱们青城派的名声已经不弱于所谓三教七派中的那个唐门了。
别人都说是你师傅我领导有方,再兴青城,可实际上师父却知道,这里边啊,大多都是你的功劳吧。”
“没,没有。”王永真连连摇头:“其实,其实弟子没做过什么。”
“不需要做什么,你在这儿,别人自然就知道该做什么。”丹阳子摇了摇头,忽然慨叹:“所谓兴亡,细想想,果然是大人物们的一念之间。”
“师父。”王永真轻声开口,想要出言劝慰,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久居京中,上位者的一言一行所带来的能量,他再明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