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眷暂且不提,东厂的那位厂公可是不同,若有心,做个立皇帝也不是难事,只是他为人低调,又知进退,等闲不会现身人前,有什么事也都是指派解缙,茹瑺等一干亲信代为发声,才得有今日朝堂之局势。何以这次竟会一改作风。。。”
道衍说道这里,抬头看,却见朱棣还是一脸的不解,便又耐心的解释道:“王爷也是久经战阵之人,当知战场上最重要的因素乃是情报。敌优我劣并无关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怠。北平以一城一地而决天下,胜算稍低,但也无妨,只因朝中局势尽在掌握,可现如今。。。”
“大师是说李景隆?”朱棣忽然明白了过来,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收敛。
“不错。”道衍点了点头:“大战若起,只需稍加布局,朝廷必以曹国公为帅,其乃贫僧为王爷所布之局上一不可或缺之子,可如今曹国公死了,贫僧先前所布之局也便乱了。
这倒也并非全然不可挽回,但关键是那东厂的厂公将整个朝堂清洗,只留亲信,看似朝廷的实力大损,但实际上从今日起,朝堂上将只有一个声音,双拳乱打不如一拳直冲,这其中的道理王爷应该再明白不过。javascript:
而且勋贵武将似乎并不在此次清洗的范围当中,从战力上来说,朝廷并无损失,内定而武兴,这一增一减间的厉害,王爷不可不查!”
道衍一番深入浅出的剖析,朱棣不禁失色。
北平政局一贯也是尚武轻文,北平文官的作用除了治理民生内政以外,其实更多的是担任着后勤调度的作用,正因为他们的尽心用力,朱棣才能屡争漠北,练出百战雄兵。
很明显,或许是阴差阳错,又或许就是那京城那太监的老谋深算,朝廷也在走北平的这条尚武之路,只看这建武的年号便能明白。
以天下之力而行之,这追赶的速度。。。
朱棣深吸一口气,正了正头冠,站起身对床上的道衍一躬到地:“请大师助我。”
“王爷快快请起。”道衍抬手虚扶,待朱棣起身,旋又靠在了身后绵软的靠枕上,闭目思索起来。
朱棣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一丝动作,甚至连呼吸也刻意的放轻,生怕惊扰到对方。
良久,道衍忽然睁开了双眼,看着床顶的幔帐,幽幽道:“一个人的性情大变,总有其根由,当速查之,此其一也。
李景隆之父,故岐阳王李文忠与武定侯郭英相交莫逆,李景隆死于徐如意之手,外界只有传言,当需将这传言坐实,将来或有可为,此其二也。
至于其三。。。”道衍侧头看向朱棣,笑道:“之前据偷天情报回复,那徐如意在江湖行走之时,曾结交了些江湖朋友,后创立天下第一庄,便将他们安顿其中?”
“是有这么回事。”朱棣点了点头:“大师的意思?”
“这帮江湖人并非孤家寡人,在江湖上总有各自的亲眷师门,若贫僧没记错,那个王永真是出身青城派?呵,让贫僧筹划一番,或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