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追封岐阳王,常遇春与天家无亲,没得谥号,但也追封了一个开平王。如今李景隆死了,虽然因种种缘故,谥号是不可能了,可追封总还是要的。国公往上,也只有封王这一个选择。
可偏偏的,李景隆这种出师大败身又死的,封个什么王好像都有些不对路。尤其,若是封王,也就算是从侧面将他战败的事给揭了过去,算是肯定了他殉国的功绩,那相比之下,作为罪魁祸首的好朋友又该如何发落?
这才是朱允炆最为烦心的。而这,也恰恰是耿炳文、郭英等一众勋贵沉默至今的原因。
“两位公爷,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犹豫不决,恰恰代表了皇上的心意,难道两位公爷还要执迷不悟?”端着茶碗粗鲁的喝了一口不知什么滋味的香茶,解缙开始了又一轮的劝说。
他是真的不想领这个差事,可没办法,若是黑猫他们那些太监来,恐怕连国公府的大门都进不来。更何况,他们本就是用刀子说话的人,摆弄嘴皮子的事还真是力不从心。
耿炳文与郭英对视一眼,转过头来看这解缙,冷声道:“解大人,朝堂的争斗,我们这些厮杀汉不懂,但当年乱世杀场上结下的交情却忘不了。故岐阳王与我二人的交情你不明白,景隆这孩子可是我们看着长起来的,如今就这么死了,你让我们装没看见?”
“两位公爷心中的忠义下官佩服,但死者已矣,曹国公去了,还有子嗣在世,曹国公府也还在,若是为了些虚名而得罪了东厂的提督,那。。。”解缙将话点在这里,顿了顿:“何不如结个好,将实惠得了,更能得圣上的欢心。。。”
“卖命的却比不上个没卵子卖屁股的,呵,皇上啊。。。”郭英忽然失声而笑,神色悲凉。
郭英与耿炳文不同,同为百战之将,耿炳文善守,而心思也更深。郭英擅战,但性子爆裂,藏不住心事。也就是现在老了,又有耿炳文拉着,才能勉强克制一二。
“国公爷,这话说的可就。。。”
解缙皱着眉头,话还没说完,却被郭英猛然挥手打断:“老子不管那么多,景隆那孩子的棺椁就快回来了,给他追个王,你们要是不答应,老子就去找先帝爷说去!”
“公爷,不可,万万不可!”解缙大惊失色,仓皇起身,若是在这时节闹出个哭陵的丑闻来那一切可就全失控了。
“老子也懒的再废唇舌,也没那闲工夫听你絮叨,话就放在这儿了,剩下的你们看着办!不送!”郭英重重的一拍茶桌,起身拂袖而去。
秀才遇兵,有礼不清。解缙恨得牙痒痒,可也五可奈何。毕竟对方可是开国的重臣,这天下都是人家打下来的,更是拿着丹书铁券熬过了洪武朝,可以说,就凭着那块铁牌,除非造反,不然皇帝也拿捏他不得。
“解大人,就这样吧,本候也是这个意思,剩下的,你自己斟酌着办吧。”作为主人家的耿炳文端起了茶杯,揭开杯盖上下扣了几下。
“侯爷留步,下官告辞。”解缙拱手施礼,无奈而去。
不久之后,天下第一庄中,一直鹞鹰冲天而起,向着西北而去,脖子上悬着一个小木筒,装载着京中最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