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但是不是真的上天做神仙,没人知道,包括张三丰自己。
他只是感受到了此方世界的猛烈排斥,这种情况,若是用武宗的破碎虚空来形容才是更为贴切,只是世人无知,不解内情,总将二者混为一谈。
破碎虚空之后又是怎样的一番天地,张三丰并不放在心上,走到了这一步,他也不能后退,武当派的徒子徒孙,真武金殿,这都是他一生的心血与传承,他嘴上说着万法从心的话,但心中却并非真做此想,他,毕竟还是人。
“看来真人心中对这红尘俗世还有眷恋啊。”徐如意笑了,恣意放纵,睥睨天下:“既然还有眷恋,那事情也就还有的谈了?
咱家再问一次,真人此来,究竟所谓何事?真人不妨直言,咱家必然尽力而为。”
“北平朱棣有真龙之相,当今天子却只有四年乾坤气运,这是天数。”张三丰叹道:“甘州二十万生民不该死在此时,而东厂。。。更不该在此事出现。”
“但那二十万性命已经没了,东厂不该立却也立了,真人再说这些就太没意思了。”徐如意哼了一声,接着道:“至于北平的燕贼当不当得了皇帝,当今天子又有何等样的下场,这些都还是未知之事。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独留一线生机。
若按真人所言,什么都是命中注定,那这世界未免太过无趣了。更何况。。。马头山上,真人不是还说过,咱家便是这上天派来的变数吗?既然是变数,那真人眼中的未来,未必便是定数吧?”
“倒也有些道理。”张三丰点了点头,忽的又没来由的问道:“厂公的白骨禅到了何种境界,可否说与老道听听?”
“骨肉筋皮,外相已成。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内道周天圆满。”徐如意淡然答道。
“那最后的一重入魔成佛之法,厂公可明白其中的意味了吗?”张三丰又问道。
“咱家不知真人在说什么。”徐如意摇了摇头,此言三分是真,七分是假。
徐如意其实已经大概的明白了白骨禅最后一重的意境,只是有些似是而非,不敢笃定而已。
张三丰也不深究,也不质疑,迈步前行,边走边笑:“老道其实不该来的,但是也来了。马头山上的事,老道其实做的有些孟浪了,现在思来,也难言对错。
尤其厂公练了白骨禅,短短数年光景便修到此等境界,老道当年实在没有想到。
为了这天下苍生,老道也要出手一探虚实。若是厂公尚未跨出最后一步,那一切尚有可为,而若是。。。那老道便带着武当上下一道升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为最后一步?”徐如意贴在云峥头顶的依旧稳如泰山,另一手似有意似无意的翻掌在前,冷声问道。
“难讲,贫道一试便知。”张三丰呵呵一笑,双掌缓缓而动,一轮太极虚影须臾而成,三丈远近的抬手起势,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徐如意的胸前:揽雀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