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飞舞间,刀光闪过,阴影间一道晦暗的掌风倏忽袭来。
硕大的阔背刀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电光火石间猛地一个拧腰,阴毒的掌力擦着胸口的衣襟打空。
这是一个机会,只要接一击横拳,心口中招,凭黄沙卷的功力,青丝断在劫难逃。但黄沙卷却轻轻放过了这稍纵而逝的机会,不是他不想,而是出于了解,中毒而死的滋味可不像是好受的样子。
没错,青丝断的心口暗藏护心镜,上有铁钩倒刺,剧毒无比。至于解药,据黄沙卷所知,便是青丝断自己也没有。
“叮当”几声脆响如铁锅中的金豆,讯雨疾风。白鹿鸣想要补上一记杀招取下青丝断的性命,只可惜被那犹豫的吴钩阻拦了下来,
横封侧挡,吴钩与锋刃缴在一处,随着滋滋啦啦的一阵刺耳声响,一角力,四人的身影炸裂开来。
高手过招,最忌犹豫。
若依此条真理评价,赤水流算是四人中最不合格的武者。
他想要楼兰的宝藏,所以他的敌人该是青丝断;可他心中还顾念着楼兰王室昔日的恩情,所以又拦在了黄沙卷和白鹿鸣的身前。
得过且过,这是犹疑之人贯走的路,眼下,赤水流就在这条路上大步奔行。
略略有些粗重的喘息过后,青丝断将额前散乱的长发甩在脑后,目光在黄沙卷和白鹿鸣的脸上扫过,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如是三步后,笑道:“咱们就这么一直打着?我可是有帮手的。”
伸手一指身后石牢的屋顶,云峥与房天佑从天而降,正落在欧阳的身后。
“云伯伯。”欧阳甜甜的叫了一声。
“乖,外边太乱,云伯伯看不到你,总有些不放心。”云峥笑了笑,转头看向场中:“谁啊这是?”
“玲珑姐姐之前的护卫,现在要来抓玲珑姐姐,”欧阳脆声回道,啐了一口:“叛徒。”
“也不能算叛徒嘛,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人之常情。”苟小云与东方寒不知从何处赶来,也跳了上来。
“用不用狗叔帮忙?”苟小云这样说着,眼神却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被围在中间的月玲珑,他口中的这个帮忙,到底是要帮谁,还真是难说的很。
“怎么。”云峥一双绿豆眼瞪了苟小云一眼,阴笑一声:“咱们大小姐没说话,你想做主?”
“属下不敢。”苟小云一缩脖子,赶忙退后。
“我们是不忠不义的中山狼,东厂的这些太监又算什么?吃人的老虎?”白鹿鸣听着几人的对话,忽然笑了:“小青,你好好想想,这宝藏便是咱们不拿,也不会是玲珑的。你又何必执迷?”
“昔日血誓,自当护殿下一生喜乐,不敢或忘。”
“狗屁的誓言,狗屁的不敢或忘。”黄沙卷嗤笑一声:“你要真记得这么清楚,我来问你,公主殿下心上的那个小白脸。。。还活着吗?”
“啊!”一声惊呼,月玲珑不敢置信的看着下方的青丝断,心中的猜测不敢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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