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你汉家的天下,为何要喇嘛我来求?”
“布达拉宫丢了白骨禅,一切的因果总要算在你黄教头上,你不管,你黄教的气运可就没了,恐怕过不得十年,黄教的祖庙也没了,你当真不管?”
尼卡艾达尼纳,太阳下的云彩,雪域的至高存在,沉默了。
良久,
老喇嘛躬身一礼,一个求字还没出口,却见道人又飘然站到了他的身后:“行了,逗你玩的。你就算求了我,黄教当年的因果牵扯,最多也只能再挺上三十年。更何况,有些事,不用你说,老道我也是要做的。
这次来找你,其实有件小事。”
“张真人请讲。”
“来日天下的一场大乱,若是真龙浅水,你帮老道我护他一个周全如何?”
“张真人逍遥天外,也要。。。”
“欠了朱洪武一份人情,不得不还,不然总是份心思。”道人顿了顿:“其实未必真有那一天,只是以防万一,留个后手。”
“护他周全就行?”
“三十四载的寿数,善终即可。”道人点了点头。
“可。”老喇嘛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行了闲话正事都说完了,老道我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道人摆摆手,晃了晃肩头,抖了抖腿脚,一晃身,踪迹皆无。
老喇嘛驻足片刻,摇了摇头,迈步向山下行去,踏雪无痕。
。。。。。。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巨响,最后的一轮炮弹接连射出,残肢断骸预料中的飞起。
随着一阵“呜呜”的号角声过后,令旗挥下,五千宁夏骑兵开始履行他们的宿命。
两侧刀盾护卫稳健的前行,步步为营。
这是一个典型的鹤翼阵,双翅围向视线中的敌人,鹤喙猛烈地突进。
甘州城外的战事已然明朗。
十数万人的大战,中心处蔓延一段诡异的真空。
三万多人在向城墙上的几处缺口冲击,冒着头上严密的滚石箭雨,檑木金汁,争夺着飘渺的生机。
另一边更多的人还遵循着主将与头人的命令,向着宁夏卫的战阵冲击,裹挟在军阵之中,他们并没有第二个选择。
有人倒下,自有后来者补上。
交锋的瞬间,战马的冲撞,无数的生命逝去。
火树银花,呐喊的沙哑,每个人的眼中又再度浮现嗜血的红光。
赤血染黄沙,天边的日头已经隐隐的带上些橙红。
徐如意在马上,四方杀伐入耳,分外凄厉。
狮虎覆面,缝隙处,他的目光已经从吴克敌的脸上移开,死死地盯着中军意气风发的曹国公。
吴克敌已经不配再做他的目标,即便他能从这战场上活下来,天下之大也无他立足之所。
眼下真正的敌人,恰恰是他自己千方百计搬来的救兵,真是莫大的讽刺。
“李景隆,好胆,你好大的胆子。”身子紧紧地伏在马背上,体内的血液翻涌燃烧:“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