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丝竹之声不知何时散去,云铮似乎也终于笑的够了,缓缓的站起身,将手中小丝囊中剩下的点儿肉干儿底子碎末一股脑的倒进嘴中,咀嚼着片刻咽了下去,随后用手随意的一抹嘴角,幽然而尖细的声音取代了之前的笑声。
“咱家在京城待的久了,自以为天下大事小情无所不闻,没想到头一遭出京,便在这甘州城里开了眼界。
东厂是皇室鹰犬,侦缉天下。莫说一品二品的大员,便是什么国公侯爷的,杀得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偏偏在这甘州城里被欺负成了这样。水浅王八多,老话说的还真是在理。”
云铮将目光看向那贾公子,森然一笑:“咱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没兴趣知道。不过东厂在你头上拉了尿你好像很生气?”
“你,你是东厂的?”贾公子面露不解,想不通东厂那怂货衙门什么时候出了这么硬气的人。
“是。”云铮笑着点点头。
“东厂的阉狗啊。”
“东厂的也敢和贾公子这么说话?”
“原来是阉狗啊。。。”
哄堂大笑,调侃声不绝于耳。
云铮只是微笑的听着,多年养气,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因一句死太监便拔剑杀人的粗鄙汉。
“住口!”一声大喝,罗福来终于赶到,连滚带爬的奔到云铮的桌前,双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雨水淋漓也顾不得擦,磕头如鸡奔碎米:“属下甘州东厂守备千户罗福来,见过指挥使,见过夜司主,见过二档头。”
“来的真快啊。”夜雨泽睁开双眼,叹了一声,随后抬掌落下,终结了桌上自己苦命的属下的性命。
云铮面沉似水,冷目寒声:“督主创立东厂,为的就是给咱们这些人们口中所谓的狗太监寻一条活路,少块肉,不代表就是猪狗一般的杂种。
多少年了,万万没想到,我东厂还有人会被欺负死了。”
“罗福来。”夜雨泽接道。
“属下在,请司主大人吩咐。”罗福来赶忙应道。
“今晚在这破妓院里咱们东厂丢了一条性命。明天这个时候,咱家希望你能拿一千个人头来抵。”
“大人,这。。。”
“没听明白?那个字不认识,咱家给你说道说道。”
“属下。。。属下明白了。。。”
“明白就好。”夜雨泽点点头。
“东厂在甘州城的腰杆子被打折了,没关系,再撑起来就是了,看好了,今晚,咱家就给你打个样儿,明天你就照着做就是。”
云铮说罢,腰间长剑在手,身形高纵,尖啸一声,半空中一招流星飞堕,长剑挥舞间,夺目的星光撒下,只是一瞬,亦或万年。再回神,众人眼中,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贾公子的右眼已被长剑贯穿,剑尖在颅后刺出半寸有余,死的已经不能再死。
“你失了胆气,咱家几个今日变给你壮壮胆,立下威风,记住,东厂,不惧任何人!”
夜雨泽持剑,苟小云执笔,以前一后,杀入了人群之中。残肢断骸腾起,血光夺目,惨叫声随响随落,修罗场在这个夜晚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