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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古月真脸上原本还有些被被拆穿的尴尬,可听完这短刀汉的话,却陡然愣住了:“烟雨楼?太监头子?”
“怎么,你不知道?”铁枪客奇道。
古月真挠了挠头,又问道:“小弟新出江湖,倒是没有听过这烟雨楼的名字。不是说这江湖上最顶级的势力便是四教七派吗?何时又出了这么个烟雨楼?”
短刀汉专心致志的对付着手里的包子,似乎不太想搭理古月真,还是那铁枪客出言解释道:“烟雨楼是个杀手组织,什么时候建立的,组织中又有些什么人,这谁也不知道。不过据说这烟雨楼中高手不计其数,隐于江湖之中。凡是被他们盯上的目标便从没有失过手的。
这么说吧,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便没有在他们那儿买不到的脑袋。
不过有时候,当他们觉得价格不合适的时候,他们便会替雇主把价码挂出来,若有人接了,他们便从中抽点儿油水。这次的事情也是一样,有人出十万两银子买东厂厂公徐如意的脑袋,烟雨楼觉得价钱不合适,便将这单子挂了出来。如今红着眼睛往马家集赶得人十有八九都是为了这个事儿。”
“这怎么可能?”古月真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可思议:“就算有人得了手,那到哪里去领赏钱呢?”
“这倒不用担心。”铁枪客摇头道:“烟雨楼也算是老招牌了。只要你把事情做了,他们自然有办法联络到你,总不会亏你的卖命钱。”
“这样啊。。。”古月真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两位兄台也是往马家集去的?也想要那十万两银子?”
“别总兄台兄台的,听的让人膈应。”短刀汉子把包子似乎吃的饱了,打了个饱嗝,不耐烦的说道:“你叫古月真是吧,我叫韩刀,这是我大哥,叫吴枪。我二人也是往马家集去的,不过不是为了银子,只是纯粹想去看看热闹。这里也没什么名字,不过往东走上三十里便能走上官道了。到时候你们顺着官道走怎么也不至于走丢了。”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韩刀身子一仰,躺在了地上:“还有问题没有,没问题老子就先睡了。”
吴枪有些歉意的向古月真点点头:“古兄弟别往心里去,我兄弟就这样,不愿与人交际,说话呛人,还请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古月真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人家又不欠自己什么。起身拱手正要离去,谁知庙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音。
这次可不像这吴枪和韩刀一般,进庙之前还知道喊上一声,而是直接就往里便闯。
脚步声音响起,再抬头,一个身影已经踉跄的冲了进来。
“救命,救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神色慌张,衣着破烂,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这人一边怪叫,一边向着神像的供台方向冲去。
下一刻,来在了供台之前看着那不知是那位神仙的神像,这人哆嗦了一阵似乎强了一点儿:“神仙爷爷,不关我事啊,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庙中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着一个意思:“这人。。。是个疯子?”
好像确实是个疯子,言语无状,旁若无人,眼神呆滞,行动诡异,失心疯似乎是最好的解释。不过行走江湖,最不能缺的便是提防谨慎。万一这人是假痴不癫呢?
古月真当先上前问道:“这位兄台,你。。。”
古月真话未说完,那疯子猛然一声怪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军,老李我不是白莲教的,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啊!”一边说着,一边“嘭嘭”的冲着古月真嗑响头。
“这,这是作甚,兄台快快起来。”古月真便要弯腰搀扶,谁知手刚一碰上这疯子,这疯子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原地一蹦三尺高下:“都说了和我无关,你们还不放过我,好好好,我李大可也做鬼陪你们,来个一了百了!”身形前冲,古月真一个恍惚,下一瞬,这疯子的脑袋已经撞在了供桌的角上,一时间真个是万朵桃花开。
死尸倒地,手脚还有些微微的抽搐,但一定是已经死的透了,没法救的那种。
为何?
古月真呆愣愣的伸手擦了下联,再一看,血迹中还带着点儿白色的胶状物。
胆子大不大先不说,这恶心的触感真是要人命。
恐惧还没有感受到,古月真先“哇”的一声吐了起来,弯着腰,边吐边咳嗽,一点儿也没糟践,全吐在了这疯子的身上。
尸体的死状本来就挺恶心的了,再加上古月真的这泼“卤子”。。。古月真越吐越止不住。
韩刀和吴枪两兄弟久行江湖,死人什么的早已见怪不怪。当下见没什么危险,也不在意什么,便倒地开睡。
欧阳和沈红仙两个姑娘家按理来说应该会感到害怕,恶心。但实际上沈红仙医家出身,早已见惯生死,至于欧阳。。。
这么说吧,东厂的诏狱,云铮也带她进去“玩儿”过几次了。
“红姐姐。”欧阳轻声开口道:“这疯子好像不是一般人啊。”
“嗯。”沈红仙点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这个叫李大可的疯子口中喊将军,一直在强调事情不是他干的而是白莲教。”
“喊将军,说明他本身很有可能便是行伍出身。”欧阳也在一旁分析者:“只是白莲教做了什么事情把他给吓傻了呢?”
这一点欧阳和沈红仙却一时没有理出个头绪来,也没往梅林劫案上边去想。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白莲教名声在外,一个疯子若撞破了他们的好事,那怎么想也不会放他跑了。所以二人最后的猜测,可能这疯子也是出身白莲教的?
古月真那边吐了个干净,总算一时止住了。回来这边拿着水袋子灌了两下,漱了漱口。随后苦笑道:“都是作的,平白无故的我上去搭什么茬,平白惹了一身骚。”
“也不能这么说。”沈红仙笑了笑:“幸亏他死了,不然若在这庙中闹上一夜,咱们可谁也不用睡了,明天还怎么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