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沈红仙抬眼笑道:“肝肠一日伤?够缺德的啊,这药下去,非得泻个一天不可,偏偏当时还不能发作,事后又查不出踪迹破绽。你这是要害谁?”
“这你别管,只说能不能做到吧?”
“能,也不能。”沈红仙道:“我有本事把他做成香囊,气味挥发。但却不能将他做成你说的那种烟雾迷烟。需要吗?”
“做成香囊有什么用?难道你让咱家给他送荷包?”
“那倒不用。”沈红仙顽皮的一笑:“你把这香囊带在身上,到他眼前晃上一刻钟,管饱他中招!”
徐如意想了想,疑惑道:“那咱家不是也要遭罪了?”
沈红仙摊摊手:“办法我就这一个,用不用在你,说不说在我。”
“公公。”钱刻木进言道:“草民配的药会在一个时辰之后发作。除非您能在那个时候跑到他身边,不然还是无用啊。”
“这你不用担心。”沈红仙道:“往这里边加点儿三日醉便能将发作时间延长,看你们什么时候用了。”
徐如意算算时辰,问道:“若咱家现在便用,要他明日巳时前后发作,你可能做到?”
“巳时前后?”沈红仙点头道:“能,不过量要加大,味道可能会有些重。”
“什么味道?”
“香囊,自然是香味了。”
“行了,你去前边准备吧,这儿的药很齐全,应该能满足你的要求了。”徐如意点头,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等着吧。”沈红仙托起药包,转身而去。
。。。。。。
掌灯时分,街上的人已经不多了。
徐如意怀揣着沈红仙改良后的香囊,一路向着燕王别院而去。
骑马,咯噔咯噔的颠簸,让徐如意的胯下有些难受。这让他有些怀念自己被张三丰拐去的那头小驴子。
来在了燕王府门口,徐如意一挥手,身边的一个番役上前敲响了大门。
“咚咚咚。”
“谁啊?”开了一个门缝,门房探出头来。
番役也不多话,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大红的拜帖,上书五个烫金大字“东厂提督徐”。
门房接过帖子,看了看番役,又看了看他身后骑在马上的徐如意,门房陪笑道:“稍等,容小人前去通报一声。”
大概盏茶的功夫,府门再度打开,门房躬身道:“公公这边请,我家三位世子正在偏厅等候。”
“有劳。”徐如意点点头,下马跟在了门房的身后。
穿过甬道,七拐八拐,来在了二进的一处偏厅。
朱高炽三兄弟已分主次坐好,正在品茶等待。
“东厂提督徐如意,参见三位殿下。”徐如意说着,便要长身下拜。
“免礼免礼,公公客气了。”朱高炽笑呵呵的起身拂袖:“公公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可是皇上又有了什么旨意?”
徐如意左右看看,殿中除了朱高炽三兄弟外,还有些个护卫丫鬟。徐如意面露难色的使了个眼色,示意不变开口。
朱高炽想了想,左右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丫鬟护卫们陆陆续续的走出偏厅,独留下朱高炽三兄弟,徐如意,还有。。。一个太监?
白面无须,看着也就二十岁上下,两条细眉,嘴唇有些薄,显得有些刻薄的样子。
顺着徐如意的目光一看,朱高炽笑道:“公公无须在意,他叫马三宝,是我贴身伺候的奴婢,最是贴心。”
徐如意目光一凝,心中暗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马三宝。”
徐如意这边看着马三宝,马三宝也在打量徐如意。或者说。。。是戒备。不知为何,马三宝总觉得眼前的太监给自己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现在公公可否直言。。。”朱高炽话还没说完。
那边朱高煦猛地打了两个大喷嚏:“啊啊啊!啊切!啊切!”
“啊切!”朱高燧忍不住,也跟了一个。
揉了揉鼻头,朱高煦不悦道:“这是哪里来的味道,这么香,刺鼻的很。”
“世子殿下见谅。”徐如意拱手歉意道:“奴婢入宫时伤了身子,所以身上常年带着些香囊遮盖,让殿下见笑了。”
徐如意这话倒也说的过去。太监入宫去势的时候,确实有不少料理的不干净,容易失禁,所以带着些香囊遮掩气味。只是没有他身上的味道这么重而已。
听了徐如意的解释,朱高煦和朱高燧的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但知道这太监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好歹没有说什么恶心话。
朱高炽倒是神色不变,只是有些歉意的看着徐如意:“两位王弟对这气味有些敏感,还请公公不要介怀。”
“殿下哪里话,奴婢岂敢。”
朱高煦不耐烦的摆手道:“行了行了,别废话了。有事快说,说完了赶紧走。明天我兄弟三人还要拜陵吊唁皇祖,哪有那些闲工夫废话。”
其实按他的意思,他根本就不想见这太监。只是朱高炽说此人位高权重,不可得罪,这才耐着性子前来。
徐如意算算时间,倒也差不多,便说起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道:“奴婢的东厂近日收到消息,说是恐怕有人欲对三位殿下不利,所以特来提醒一声。
若只是明道明抢的暗算倒还无妨,殿下身边高手众多,我东厂暗中也有护卫。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有人会用些下三滥的路数,还请殿下多加小心。”
三人听完一愣,万没想到这徐如意今夜前来竟然是示好的。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他有意投靠?
朱高炽沉吟片刻,开口言道:“多些公公好意,孤记下了。只是不知公公此来可是奉了皇上的意思,还是?”
徐如意脸上露出莫名的微笑,悠悠道:“皇上误信小人传言,对王爷多有误解。奴婢深恨自己不得皇上信任,所以只能私下里帮助几位殿下,此心至诚,还请殿下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