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
“督主。”
在这东厂之中,只要是看到了徐如意的人,总要跪地行礼,这是规矩。虽然有些麻烦,但也是不可避免的。相对于跪地行礼的人来说,徐如意的回应就要简单很多,无视就好。上位者对下人的礼节无需做出任何的应对。
当夕阳还没有完全沉下去,天边还留有一丝绯红的时候,东厂终于也变得稍微热闹了起来。没有张灯结彩,只是前前后后的摆了无数的酒席。还别说,洪武爷给建的东厂还真是不小,东厂上下除了诏狱之中的五百狱卒要轮班以外,其他的两千多番子聚在一起,竟也完全不显得拥挤。
对于厂公举办宴会的命令,番子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老实的照做就是了。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快活或许是东厂这帮番子们为数不多的享受了。
今天的宴会有个名头,叫做人肉宴。对于这个名字,东厂上下有过许多猜测,其中听起来最为靠谱的,大概要算是罚恶司百户李大脑袋的“咱们这一阵子人犯审的差不多了,过一阵子就要开刀问斩,人头滚滚而落,督公或许是想振振士气,才办了这场宴会,顺便犒劳下咱们。”
这个说法其实有些牵强,不过他们也想不到别的解释了,总不会是真的要吃人肉吧?
大厅之中,只摆了一张特制的大桌,十六千户、黑猫、云铮,早已落座,就等徐如意的到来了。此刻见徐如意推门而入,众人纷纷起身,齐声道:“督主。”
“坐吧。”徐如意摆摆手,来到了上首位置坐下。
微不可查的向徐如意点了点头,黑猫拍了拍手,三声脆响之后,行云流水一般,盘盘佳肴珍酿被摆到了众人的面前。
见布完了菜,徐如意端起了面前的酒盅:“今日之宴,一来呢,是为了犒劳一下大家,最近委实有些辛苦了,二来呢,也是为了咱们的指挥使。”伸手示意了一下云铮,接着说道:“咱们这些阉人,都是一些可怜人,下边儿挨这一刀,没几个人是自愿的,总会有些这样那样的苦衷。以前的日子不好过,活着都难,那自然万事皆休。但如今咱们的日子好过了一些,那自然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人肉宴,大家是不是都在猜测咱家为什么给今日之宴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徐如意微微一笑,手中的筷子指向面前的一盘菜上:“今天抓的那伙子人,就是咱们指挥使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今,主谋的两人便在此处了。
这一盘溜肥肠可不是一般的溜肥肠,而应该叫做溜父子肥肠。来吧,大家尝尝,趁热呼吃吧。”徐如意说着话,叨了一口放入口中:“嗯,味道还不错。”
云铮也不啰嗦,拿起筷子就吃,十六个千户连着黑猫也顺势吃了起来。
云铮有些疑惑的左右看看,但也没有问什么。
正在这时,门外一个番子高声来报:“督主,有个叫纪纲的大汉求见,说是受了您的邀请,前来赴宴。”
“两刻钟后,带他进来。”
“是。”
徐如意冲着众人笑道:“一会儿要见得这个人可是一个妙人,若你们有心,能从他的身上学到不少东西。不过等他来了,有些事儿也就不好说了。”说道这里,徐如意突然高声说道:“抬进来吧。”
门外,两个番子一前一后,抬着一个硕大的箱子往厅里走来。
“你们之中,除了黑猫以外,都是练得辟邪剑法。这套剑法脱身于葵花宝典。虽然威力不小,进境奇快,但毕竟前途有限,若是没有葵花宝典的练气之道,将来遇到了真正的高手终究还是不够看的。而且武功这东西,个人条件不同,有人喜欢剑法,有人喜欢练刀,不一而足,还是要自己挑选挑选才是。”
徐如意伸手示意两个番子将箱子放下,挥手一道阴柔掌力将箱子顶盖打飞。
众人抬眼观瞧,只见箱子中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本本蓝皮的书籍,有厚有薄,看样子该有二三百本上下。
“拈花指、如意经、大金刚心经、心意气混元法、两仪剑法、落日刀法、先天紫气功。三教七派的功夫,有些镇派秘传咱家或许没有,不过剩下的,咱家挑了一些,连带着江湖上一些有点儿意思的功夫,咱家一并给你们拿来了,都在那箱子里面。
咱们东厂有个赏善司,说是有功即赏,可一来连个正职的司主都没有,一直是云铮兼着,二来也没什么可赏的东西。所以这赏善司实际上是须有其名。不过今后就不一样了,功劳够的,都可以来挑一门感兴趣的功夫,就由你们几个开始吧,具体的规定之类的,你们可以自己商量一下定了就行。”
“谢督主大人恩典!”众人起身一拜,随后欢喜的来到箱子前翻捡起来,唯有黑猫和云铮没动,依旧在桌上慢条斯理的吃着菜。
徐如意看向云铮,奇道:“云铮,黑猫自有传承,不去挑一门功夫咱家倒是理解,不过你怎么也不去选一门功夫练练?可是瞧不上?”
“督主。”云铮放下筷子,恭声道:“您赐给云铮的寒冰真气云铮还没有练得纯熟,所以。。。”
“好好好。”徐如意赞赏的点点头:“武功一道,还是要量力而为。博而广不如专而精。你能明白这个道理,那是再好也不过了。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对咱家一向忠心耿耿,咱家也不能亏待了你。”沉思片刻,徐如意伸手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独孤利剑,跟着咱家也有段日子了,还算不错,你拿着用吧。”
“督主。。。这,不合适吧。”云铮面露感激之色,但没有伸手接过。他可知道,这把剑跟着徐如意时间不短,除了入宫之时,平日里从不离身。
“叫你拿着就拿着。兵器这东西,咱家有的是。”伸手将剑递到云铮手中,徐如意闭目片刻,再睁眼,空无一物的手中陡然又握上了一柄怪剑。
剑身乌黑,没半点光泽,就似一段黑木一般,和平常的宝剑不同,这剑既无尖头,又无剑锋,圆头钝边,倒有些似一条薄薄的木鞭,但寒气逼人,再细观瞧,剑格上隐隐可见“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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