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足足愣了一分钟,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要求,表情一冷:“发什么疯?”
陆城遇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是这种态度,也不在意,兀自抓住她的手,南风被他手心温暖湿润的感觉刺激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甩开,他就直接把她拽过去,另一只手同时搂上她的腰,直接把她拥抱住。
“你……”
南风哪想得到他刚醒力气就这么大,他怀抱里有药味和淡淡的血腥味,融着他一贯的清冽,密不透风地将她包围起来,她微微一滞,旋即就想把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推开,结果男人在她耳边说了句:“别动,我腰疼,我就抱一会。”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南风鬼使神差地想起那天晚上摸到他后腰,摸出一手血的情形……不过好在理智很快回笼,唇一抿,她还是推开了他。
陆城遇没有把她抱得很紧,她一推他就松开了,靠着床头微微喘气,刚才那一下也费了他不少劲儿:“怎么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也不想想我怎么会伤成这样。”
南风面无愧色:“那些人本来就是追杀你的。”
陆城遇反驳:“我本来已经摆脱他们,是为了回去救你才会被他们再追上。”
“如果不是迈克尔用你的名义约我出去,我也不会身陷险境。”
“为什么迈克尔以我的名义约你,你就真的单独赴约?”
“我以为你想和我商量什么事!”
“那是你以为。”
南风一下子被堵住了话。
陆城遇嘴角轻舒,他的脸色比前几天好很多,起码不是那种毫无生气的惨白,眸子漆黑如墨,里面点缀着细碎的笑意,他和她,有多久没有这样斗嘴过了?
南风觉得自己很无聊,跟他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同时她心里还有点沉闷,收到陆城遇的手机号发来的短信时,她的确没有多想就去赴约,她以为他是想和她聊账本或者迈克尔的事,以前他也不是没有单独约过她,所以她根本没有多防备……如果她当时没有去赴约,或者多带点人,兰姐或许就不会死。
兰姐的死,迈克尔固然是元凶,但她也有责任。
南风这些天心里一直压着这座山,怎么纾解都纾解不开,脸上也没了表情,冷冷淡淡地走上前,沉默地继续做刚才没做完的事——陆城遇还在输液,医生让她看着输液瓶,一瓶完了换另一瓶,她正给他换瓶子。
陆城遇的枪伤分别是在腰腹和后背,没有伤到要害,最严重的地方是坠河时被河底石头刺穿的后腰,以及摔断的左腿。虽然南风不太愿意承认,但是这两个地方的伤的确是因为她,所以医生临时找不到合适的人看顾他,就找上她的时候,她也没好意思拒绝。
南风从药瓶里拿了几颗药,又倒了杯温水,淡淡地递到他面前:“吃药吧,消炎的。”
陆城遇看了她一眼,将药接过去吞下,只是在把水杯递还给南风的时候,他忽然握住她的手,用自己宽大的掌心包裹住她的。
“你在河边喊我的名字,我听到了,你哭了是不是?”
南风抬眸,看见他的眼睛里跳动着春日和晨曦交织的温柔。
他听到了,只是当时伤得很重,说不出话,回应不了她,但那些呼喊就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他原本黯淡无光的前路,那一刻江水竟然也不是那么寒冷。
她或许还在乎他。陆城遇正是因为心里有了这个念头,所以才强硬地撑那么久,把已经踏进鬼门关的脚强行抽回来。
眼皮一垂,南风的眼眸清清淡淡:“我说过,我是不想欠你。我一向恩怨分明,坠河的时候你保护了我,于情于理我都改找到你,就算只是一具尸体,我也得找到。什么哭了?太冷了声音颤抖而已。”
她否认得干干净净,陆城遇也不在乎,第二次把她拉到怀里:“南风,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不至于山穷水尽。”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双臂抱着她的身体,两人的体温若有若无地互相传递,他能闻到她身上有些熟悉,但更多是陌生的橙花香味。
轻轻一叹:“这些年我们在一起都经历了什么?你扪心自问,这辈子你放得下我吗?”
南风神思一晃,一刹那间想起了很多——洛杉矶,榕城,巴黎,港城,北城……破屋,陆公馆,浦寨,冰岛……分开,复合,分开,复合,结婚,离婚……爱过,恨过,笑过,哭过,算计来算计去,计较来计较去……他们之间,早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
迈克尔曾告诉她两件事:
他说,陆城遇最先知道她是俞笙的身份,但是瞒着没有让他们知道。
还说,当初把她丢去野山是他和宋瞒着陆城遇做的,陆城遇的本意并非如此。(139)
或许,陆城遇对她不完全是利用,的确有过一份真心,但,那又怎么样?
南风声线平稳:“你不是你不会再用感情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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