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地上除了尸体、鲜血,还有遍地的武器、砍刀。我看见了那把掉在草丛里的袖珍手枪,默默地走过去,把它捡了起来。白天下过一场雨,草丛里还有些湿湿的,枪上面也带着些许的水珠,我用袖子把它擦干净。
“嘿嘿,嘿嘿嘿……老米,我是真没想到,我居然会栽在你手里……”范老板倚靠在一棵树旁,微微喘着气息,露出惨白的笑容。
他的右手掌空荡荡的,上面还在咕噜噜的冒血。
米父淡淡的说道:“我不会杀你,我会留你一条命,也算是还了你当初的人情。但在这之后,你必须将你的财产全部充公,并且离开新加坡,再也不许回到这里。”
范老板冷笑一声:“嘿……够可以的啊老米,你就是这么还人情的?”
米父冷冷地说:“当初那十万块钱,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
“哎呦,这不是米总吗?怎么一个人秃废成这个样子?”一家昏暗的酒吧里,范老板笑呵呵的勾上了米父的肩膀:“哎,听说,你的公司就要倒闭啦?欠债二十几个亿?”
米父拨开他的手,冷冷的道:“滚。”然后用力喝了一口酒。
范老板说:“哎,怕什么嘛,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不就二十几个亿吗?也不是什么大数目是不是?哈哈哈哈……”他和身后的两个跟班一起笑了起来。
“说完了?”米父撇了他们一眼:“说完了,你们可以滚了吗?”
范老板不笑了,摇了摇头:“唉,老弟啊,你这个样子,让兄弟我也是怪心疼的啊。”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支票,飞快的签了个字,拍在米父面前的桌子上:“这样,作为兄弟的我,支援你十万块钱,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米父停顿了一下,竟真的缓缓伸手去拿那张支票。
范老板这时突然吹了口气,那张轻薄的支票就这样从吧台桌上飞到了地下,被路过的人用力踩了一脚。
米父的手就这样悬在空中,脸色变得格外难看,脸颊用力抽了抽。
“哈哈,不好意思,最近抽雪茄习惯了,吐气也用力了。”他从座椅上站起来,用力拍了拍米父的肩膀,笑道:“要加油啊米老弟,放心,这十万我知道你也还不起,我也不需要你还,回去买点跑路费吧,也许逃债的路上用得着呢,哈哈哈哈……”
范老板带着他的两个跟班大笑着离开了,米父坐在吧台上久久未动,也没去捡那张支票。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连吧台的调酒小哥都不敢来跟他搭话。
米父的手紧紧握着那只鸡尾酒杯,因为过份用力,酒杯竟然隐隐有些碎掉的迹象。
这时,有个染着红头发的小痞子从这里走过,见到地上那张支票:“咦?这是什么东西?”说着他弯下腰就要去捡。
米父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用力把他推开,抢过那张支票:“这是我的东西。”
红发小子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见米父衣装华贵,也没敢惹他,偷偷嘟囔了一句:“你的就你的呗,神气什么……”然后就走开了。
米父抓着那张十万块新币的支票,呼吸很是沉重。
那张纸明明很轻,捡起来却好像需要很大的力气。
最终他深呼了口气,把支票塞进自己西装口袋里,转头就往酒吧外面跑,像是逃命一样的离开了这里。周围的人都奇怪的望向他,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人在发什么疯。但人们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没人会太过关注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