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但是他又很想要我,我妈带着我东躲西藏,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她就问我,是愿意跟着她吃苦还是跟着我爸享福,我说我愿意跟着她享福,就一直跟她生活了十几年,那些年挺难过的,她没什么挣钱的手艺,以前学的都是钢琴小提琴——为了躲开秦家的人,我们住的都是贫民窟,在那种地方有谁会听钢琴小提琴啊?所以挣钱很难,我们也很穷,穷到她病死在床上也没钱做手术。”
“在她要死的时候,她给老头子打电话,让他来接我,我才回了秦家。”
秦映将那十五年的艰辛苦难说的轻描淡写,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他更不想提母亲身死之时的自己的绝望,和拒绝回秦家的一系列抗争。
他眯了眯那双漂亮的睡凤眼,淡淡道:“我妈是个很倔的人,到了黄河心不死,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要是她稍微软一点儿,都不至于死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她教我为人要圆滑,要能屈能伸,但是她这一辈子就没有屈过。”
姜咻没有想到秦映还有这么一段过去,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是因为你妈妈很爱你,正是因为她的倔强让她过的不幸福,所以她希望你可以不那么倔强,让自己过的幸福一些。“
“是啊。”秦映说:“所有我才成了秦家的小少爷。”
姜咻轻声说:“秦爷爷很疼爱你的。”
“嗯,”秦映取出一只温度计:“行了,不说我了,还是赶紧工作吧。”
姜咻见他确实是看开了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直忙活到了晚上,姜咻找到了三十个感染者,她心里挺难受的,因为今天她测过体温的这些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了。
温度计上的温度就仿佛是死神的通知书,而她就是那个信使,亲口宣告了这些人的死亡。
村子的条件不是很好,所以晚饭也很潦草,姜咻随便吃了点就回房间了,她今天仔细观察了感染者,发现他们的病情和一本古医书中记载的很像,但是姜咻忘了到底是哪本,回到房间就从行李箱里翻出医书找了起来。
不过她来的时候带的书不多,就两三本,也不知道在不在里面。
她看了几十页后,手机响了,是傅沉寒的视频电话。
姜咻赶紧从床上弹起来,去把门关上了,青乐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姜咻爬回床上,这才接了傅沉寒的视频。
傅沉寒显然不是在重梦水城,而是在一间装修简约冷硬的办公室里,姜咻好奇的道:“这是你工作的地方吗?”
傅沉寒嗯了一声:“算是。”
“情况怎么样?”
姜咻皱起小脸:“很不好,这个村子里有大半的人都被感染了,明天他们要组织火化尸体了。”
傅沉寒低声问:“怕不怕?”
姜咻点点头,大眼睛里有点茫然:“有点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