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说:“子诉快看,我得到了一件宝贝!”
名为子诉的男子瞧见了他拿来的东西,神色不免诧异,“这……这怎的这般像天南的金琉璃?”
传说盛产琉璃的天南百年会出一次金琉璃,而得到这金琉璃的人势必会一生荣华。
因此很多人都想得到这金琉璃,然百年来却是无一人实现其愿望。
凤九哈哈大笑,“这玩意儿,可比那金琉璃来得稀奇得多啊,哈哈哈!”
子诉追问其来由,凤九却是秉着不想让屋内那人露于他人面前同时也不想让这秘密让他人知晓的想法而闭口不言。
一年,再一年,随着年岁的逝去,小沉靳渐渐知事。
他明白了凤九对他那近乎于疯狂而扭曲的执着,明白了在他十三岁那年凤九加诸在他身上的暴行是在做什么,也明白了凤九会想方设法地留下他,不过是为了满足他那扭曲的心理。
他想方设法地想从凤九手里逃脱,即使当初那般的想跟这个人在一起,也在经历了无数个痛楚的夜晚后打消了这种念头。
十岁那年的头一次剜眼并非他痛苦的终结,相反,那是他噩梦的开始。
凤九开始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研究困住他这个异族的方法,开始哄着他吞下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开始大量往他身上注射麻沸药,开始让他对他所给的东西上瘾。
没了凤九,没了凤九给的那些东西,他就变得不再像自己,甚至不得不苦苦哀求他的给予,不得不在凤九故意推开他后舍弃一切尊严哀求他。
在那迷醉而又痛苦的时间里他忘却了他豹族人的身份,忘记了自己若真想走,当初分明只需勾勾手指头便能做到的事,后来却因吞食了太多凤九给的那些不知名的东西而丧失了他身为灵兽一族的本能。
凤九用他的眼换取财富,换取地位与权势,用他的身体换取快乐。
那人只需说上一句喜欢,只需将那如毒药般的千石散往他嘴里一放,他便连一个普通人都比不上。
十年,整整十年,连沉靳自己都不知自己的眼睛被剜了多少次,亦记不清自己在多少个漆黑无助的夜里茫然了。
他自五岁起便将凤九当做最信任的人,从八岁起便被他囚禁于一方,不谙世事的他即使不知男女之事却也从那些下人口中听到了他们不敢说出口的闲言碎语。
他是被凤九养在深闺内的宠儿,是不能见光的存在,整个凤府,都知这府中有位靳公子,却都不知他究竟长何等模样,为何会在此地。
从五岁到二十,如果说前五年是他自愿为之,那么后面的十年便是他的自作自受。
敏锐的听觉让他记起自己生来乃男子,怎能做出如女子一般的事来,怎能如一条被施舍的犬摇尾乞怜。
“知道我最后怎么出来的吗?”沉靳看着面前的姣好容颜问。
郎弘璃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了,他全然不知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有着这样的曾经。
男人却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目光悠远。
不顾族人安危与人类为伍,伤了父亲最爱的人的心,父亲抛弃了他,放下话说从此与他断绝关系并为了防止母亲前来寻他在他身上设下灵咒掩去了他身为豹族人的气息,也让他从此不得再现出原身。
除了再生,他失去了身为灵族人的所有尊严。
不能用灵力逃离,不能以灵力抵御欲念,他就这般在凤九身边待了十五年有余。
这十五年里,他头一次意识到原来人类也不过如此,被困住了便只能被困住,而他的心也随着这十五年变得脆弱不堪,而最后救了他的,还是那被他伤了心的母亲。
“我儿……我儿靳郎,你……你怎的变成这般模样了……”
族中规矩森严,凡是让族人知晓身份的族人都会是他这般下场。
为了说服父亲,为了说服整个王族,母亲花了整整十五年时间,而这十五年,她不敢让任何人前来探望,自己亦不敢。
母亲是个坚强的女人,即使被他如此伤心,却还是坚信着他不会让她失望。
只可惜,在她看到他的这一刻时,那个女人抱着他泣不成声。
走的那天凤九刚巧不在府中,同为豹族的母亲将他轻而易举地带出了凤府。
而他,就这般轻松地逃离了那个他花了十多年时间都不曾逃离的地方。
然事情,却并未因此而结束,原因不过是因为凤九加诸在他身上的那些麻沸药和千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