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掰开他的手想要下床,可他不让。
他抱得特别紧,恨不得把我箍进他的血肉似的。
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细腻地描述一份感觉,竟然是对别的女人,那种心里发堵到喘不上气的感觉让我特别无助。
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我有什么理由退缩呢?毕竟我们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我因为担心邱沉的心脏熬夜过后会出现异常,一直试图强颜欢笑让他安然入睡,我甚至主动亲吻了几下他的嘴唇。
但心情是能影响亲密带来的感受的,我相信他能感觉到我心里的苦涩,不然他不会彻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打电话给杨思桐问情况时,是罗九川接的电话。
罗九川的语气有点别扭,支支吾吾地不肯告诉我真实的原因:“没什么大不了的,你问题别那么多。妹妹,妹夫对你怎么样?他要是敢欺负你,你……”
“他没欺负我,你怎么这么想呢?我跟他连婚都订了。”我有点自欺欺人了,可是我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跟邱沉之间出了问题。
罗九川心不在焉地说道:“哦,那就好,昨晚他去敲门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对小桐动心了呢。没事啊,你不用担心,小桐在睡觉呢,不多说了。”
就在我准备挂断电话时,罗九川那头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等等!”
他的声音好像突然压低了,我有些纳闷。
“罗哥,我在。”
罗九川沉默了大概五秒之久,再度出声时是在清嗓子,嘴里还嚼起了口香糖。他嚼口香糖没什么规律,平时无聊也会嚼,但他突然突然紧张了、激动了、气愤了,就会忍不住立马剥口香糖嚼一嚼,就像是想通过这个举动来缓解情绪似的。
他吹完一个泡泡后,才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还爱他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开心。”
我愣了下,下意识地笑了:“哪有,罗哥,我很开心,真的。”
我突然想起我跟邱沉订婚的事情还没告诉周季安,他一个人在另一个城市打拼,无非就是为了守在我身边,我替他不值。
挂断电话后,我跟邱沉一起吃了顿早饭,然后他便送我去了高铁站。
我还要去寰阳国际上班,我们商量过了,我目前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等结婚后再商量着解决两地分居的问题。
邱沉想在寰阳国际附近找一套精装修的房子,买下来后让我住。但我想到周季安,所以还没答应。
赶回群租房时,天都快黑了,周季安刚下班,拎着菜从菜场的方向回来时看到了我。
他立马咧着嘴笑了,比夕阳的余晖还要灿烂:“不知道你要回,不过幸好我多买了两个菜。”
“我来做吧。”我在想改怎么跟他说我已经和邱沉订婚的事情。
周季安忽然拍了下脑门,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那个男人又来了,就是你出国后一直来找你的那个男人。”
纸条上有一串手机号,周季安解释道:“他这一次留了号码,让你回来后务必联系他。”
“他什么时候来找你的啊?”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掏手机拨号码。
周季安说道:“昨天早上,我六点钟下楼就看到他了。我跟他说你回了东市,他也没说过去找你,直接写了这串号码给我。”
“那你怎么没打电话跟我说这件事?”我完全是在瞎问,因为想到这个陌生男人在跟丁悠然或者鱼儿接触,我就心慌。
麻烦好像又找上我了,他三番四次来找我,为的到底是什么事儿?
周季安顿住脚步,笑得有些勉强。我看过去时,他闪躲着眼神看向了别处:“你不是回去订婚了吗?我觉得这种时候还是别打扰你了,让你多开心开心也是好的。”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亏我一路上都在斟酌着该怎么向他开口。
周季安看我不自在,阳光灿烂地笑了:“干嘛跟哭似的?我是你哥,以后结婚了,姓邱的要是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罗九川也说过类似的话,说不感动是假的。
我何德何能,能拥有他们如此真挚的关心。
拨通那串号码时,我紧张地拽住了衣角,电话响了很久才通,我嘴里发干地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郑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