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见他。邱沉差遣了人暗中护着你,你来那天我就看到那些人给邱沉发了消息。我没告诉他,把消息删了。他不想让你担心,姑娘,你就圆了他的心愿,好好开始新生活吧。”
“鱼儿姐,你们让我看清了他的所有好,现在叫我开始新生活,我怎么做得到?”我崩溃地哭出了声,之前医生说邱沉还能活一个月,可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
“那也得继续生活,你希望他带着不安离开吗?你每天的动向他都知道,邱叔叔也知道你来过这里,但我们选择了隐瞒邱沉。”
鱼儿说的话在理,可我真的做不到。
我恍恍惚惚地流着泪,她则温柔地捏着至今帮我擦眼泪。
她说了很多话,我好像一句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反复回荡着邱沉的那句“我想她”。老天对他真的很不公平,他从小遭受了那么多苦,长大后却还是逃不脱命运的捉弄。
像陆重七那种祸害,怎么就能安然地活到现在的呢?
“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姑娘,邱沉总夸你坚强,不要让他失望。就算他不在身边,只要你清楚你们之间有那份爱就行,带着这份爱好好地看世界,挺好的。”
我听不进鱼儿的大道理,我只知道,我爱他就想跟他在一起。
我跟邱沉之间一直隔着千山万水,以前靠近他时,我又不是没有趟过水翻过山,哪怕还需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可现在的问题时,老天不给我们这个机会。
这天夜里鱼儿留给住在了她家,她让我睡在邱沉曾经睡过的房里,让我盖邱沉曾经盖过的被子,还把邱沉落下来的一件外套、一只打火机以及一盒香烟都塞给了我。
我在鱼儿家行尸走肉般度过了整个周末,邱伯清跟邱沉果然没再出现。
鱼儿不曾提起她的过往,也不曾问过陆重七。
她看着也就三十几岁,却有一个已经读高中的养女,养女跟她一样,喜欢笑、眼神清澈、性子温柔、心地善良。
周日那天,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打火机掉进了床和墙头之间的夹缝里。等我好不容易把床挪开时,发现夹缝里竟然有一封手写的书信。
出于好奇,我捡打火机时一并把信捡了起来。
我没偷看这封信,但忍不住看了信封上的几行字。
收信人叫:金钰;寄信人是陆重七。
我盯着收信人的名字反复看了好几遍,感觉自己好像窥探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时间乱糟糟的。鱼儿姓金?不会跟金瑶有什么关系吧?
我走出房间,把这封信递给了鱼儿:“打火机掉了,我在床缝里发现了这封信。对不起,我看到信封上的字了。”
鱼儿意味深长地盯着我看了两秒,随即笑着接过这封信,直接丢进了火炉里:“没关系。你怎么不追问我跟重七的关系?我听邱沉说,重七想让你给他生孩子。”
“鱼儿姐,那是你的过去,我没资格挖过来满足我的八卦心思。”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答案,再次看过来时,眼里竟然带上了一抹欣赏的意味。
我跟她一起看着那封信被火舌吞没,渐渐化成一堆灰烬。信封里似乎有照片,只是我没机会看到照片上的人,只隐隐约约看到照片上有一枚戒指,戒指的造型很特别,像是两只海豚在接吻。
回到群租房时,天已经黑了。
将近半个月没见的罗九川,竟然出现在群租房外。
他吊儿郎当地靠在墙头上,浑身散发着张狂的慵懒意味。
一看到我,他立马站直了身体,颇有些紧张地喊了我一声:“妹妹。”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也以为他这一次能彻底放下这段感情了。
他嘿嘿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只手搓了搓,还放在嘴边哈了几口热气:“先让我进去暖暖身子,冻死了。”
我犹豫了,捏着钥匙迟迟没开门。
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罗九川,到底动了气。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钥匙,擅自开门把我拉了进去。
“罗哥。”我想说点狠绝的话把他气走,因为我感觉除了邱沉,我再也爱不起来了。
罗九川直接捂住了我的嘴,他有些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一段录音。
播放录音之前,他晦暗地看着我说了一段话:“妹妹,我也是有自尊的人。如果不是邱沉,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找你了。他把你拜托给我了,我正好还喜欢着你,所以这一次我必须来。这是他给我打的电话,前面没录着,只录到后面半段,你听听,我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