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泽二十四剑界内,剑风停歇,只见布满疮痍的大地和一摊血迹,不见王忠义迷踪所在……
哗!!
场下数万人,登时发出阵阵惊呼,莫非在刚才的剑气绞杀中,王忠义生生被绞成了血沫!?这是演武,并非生死搏杀,造成这种结果,也太……
于文岐眼皮睁了睁,这是他有些许意外时的表现,渐渐地,他目光下移,定格在地面某处碎裂石板……
咔!!
那石板被掀飞,王忠义那魁拔的身躯一跃而出,黑色练功服上衣已破碎,露出了精壮的躯干,其上有道道血痕,刚才剑气呼啸,王忠义危在旦夕,但千钧一发之际,他打碎地面躲了进去,逃过被绝杀的命运,但那过于强大的剑气,还是让他遍体鳞伤。
于文岐惊诧道:“哦?想不到你看起来很憨,还挺懂得随机应变的吗,有点意思……”
王忠义苦笑道:“刚才若攻击我的不是剑气,而是剑的话,怕我躲得再深,也没有意义。”
于文岐手指一勾,道:“那,我就如你所愿吧!”
唰!唰!唰!……!
只见那封锁剑界的二十四把剑,开始在半空旋转起来,剑身偏斜,剑尖直指王忠义,锋芒锁定下,王忠义身形被禁锢在了原地,难以动弹……
咻!
下一瞬。二十四把剑齐齐爆射而出,向着王忠义刺了过去!
“嗷嗷嗷嗷!!!”
王忠义面色严峻到了极致,危急关头根本就来不及多想,爆喝一声,顶着那粘稠空气就将那宽大的湛卢剑挥舞起来!
咣咣咣!叮叮叮!
王忠义长剑纵横捭阖,金铁交撞之声不绝于耳,那飞过来的二十四把气剑,被王忠义奋力斩落了十八把,但终因为力不从心,另外的六把齐齐刺入他的后背,排列成扇形,若非最后关头,他将护体罡气尽数运到脊背之上,这气剑足以刺穿他的脏腑……
滴答!
王忠义大汗淋漓,鲜血顺着他黝黑的脊背,不要钱一样地流下来,但他那有如刀削一般坚毅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笑容,道:“好霸道的气剑,剑气在我经脉内乱窜……”
正说着,一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王忠义用粗糙的手背拭去。
于文岐小眼再度一睁,有些复杂地望着王忠义,道:“我只是想看看《天罡正气诀》修成的护体罡气,到底有几分能耐而已。”
王忠义道:“那结果呢?”
于文岐一笑道:“超乎想象的强悍,更令我惊讶的是,你这一身铮铮铁骨和浩然正气,似乎更为难得!”
王忠义道:“您过奖了!”
于文岐心念一动,王忠义后背之上的气剑尽数消解,且原本构成气剑的凌厉杀伐之气,竟然转变成了极为温润柔和之气,修复着王忠义体内的经脉与背后的伤口。
王忠义惊道:“这是……”
于文岐正色道:“生死互转,阴阳两生,洪水可以摧折万物,细雨却可润物无声,同样是水,全看怎么用,心之所至,意之使然,所谓极限微操……”
王忠义惊叹道:“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于文岐道:“不过,和治愈是不同的,这毕竟不是医术。你已经有资格让我动用真正的武器,来吧,王忠义!”
说完,于文岐神色肃穆,左手抽出横于身后的黑尺,仗在身侧,右手竖起两指在胸前,向王忠义行了个剑士礼。
随后他心念一动,腰间两把双截棍,以及身后交叉的双剑,竟然自行悬浮在周身,将他门户笼罩得严严实实,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王忠义眼中,燃烧起熊熊战意,亦将湛卢剑仗在身后,剑指长空,两指竖在胸前,按部就班地回了一记剑士礼。
下一瞬,他身形暴冲而出,近身后剑身在空中一卷,寒光点点如同金粉洒落,一记‘枯鹰残木’斩向于文岐!
于文岐双目如电,手腕一转,手中黑尺卷出黑色尺芒,如同泼墨一般迎向王忠义的金色剑芒……
喀!!
剑芒与尺芒交相辉映,火星跳动,金铁交撞,标志着两人战幕彻底拉开!
王忠义剑招刚猛凌厉,大开大阖,却又刚中带柔,于文岐尺法严谨有度,滴水不漏,却又绵里藏针,两人的交手,有来有往,当仁不让,堪称针尖对麦芒,伯牙遇子期,风风火火中,二十合已经过去……
咻……!
就在这时,那一直悬浮在于文岐左右手边的双截棍突然自己动了起来,一根双截棍棍头T字型甩动,就如同螺旋桨一般击向王忠义面门。
王忠义急忙就要抽剑后退,但这时另一根双截棍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中间铁链缠住王忠义的剑身,棍头绞合,将剑死死禁锢,若是王忠义原地不动,一定会被一棍打脸,若是王忠义弃剑后退,那无疑是剑士莫大的耻辱……
但王忠义不愧为功夫好手,双目如同鹰隼一般盯着前方,手掌如同闪电一般探出,竟是火中取栗一般,钳住了疾速旋转中的棍头,没有被打脸,也不用弃剑……
唰!
但这时,于文岐闲庭信步一般地上前一步,手中黑尺携带着油墨一般的内气,抵向王忠义的咽喉。
唰!
王忠义应变迅速,用手中双截棍缠住了于文岐前进中的黑尺,但于文岐技高一筹,手腕微妙一抖,一股巧劲使出,那缠绕住黑尺的棍身迎刃而解,黑尺速度不减地刺向王忠义,离他的咽喉,只有近在咫尺的距离……
四目相对,于文岐幽幽道:“那么,你会作何选择呢?是弃剑保命,还是附庸顽抗?”
王忠义面色一狠,猛地将护体罡气灌注手掌经脉,迎着尺锋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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