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年龄!!”
耿小宁压抑了一下火气问道。
“17岁,未成年人。”
我淡淡地说道,耿小宁眉头一皱。
“未成年人?未成年人就能杀人了!!”
耿小宁猛喝一声。
“警官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肩负着法律赋予的神圣职责,信口开河可是不好的,说话要讲证据,证据你懂吗?”
我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要证据对吗?那把手枪上的指纹反应已经检测出来了,提取到了你的指纹!而且你的衣袖上也检测到了硝烟反应,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说!”
耿小宁冷笑一声,将一份文件往前一推。
“哦?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为了阻止那个人自杀上去抢夺他的枪,上面没有我的指纹那才是奇怪,我被他近距离开枪打伤,身上怎么可能没有硝烟反应,而且上面不只有我的指纹吧,警官先生这样断章取义,是不是有公报私仇的嫌疑呢?堂堂副局长在畔旁听,你竟然可以明目张胆地偷天换日,大放厥词,说实话,我对你们警方的执法态度,非常失望,先前那位女警官盲目开枪也是,对待一个身受枪伤,大量失血的人,不仅没有救治,还暴力执法!就算真的是嫌犯,也应该有基本的人道主义关怀吧!这样野蛮的执法,跟悍匪有什么区别!另外我需要申明,我的朋友和同学已经将贵方在水木操场上的执法过程都记录下来了,包括耿警官在扣押我时对我的威胁也是如此。”
我义正言辞的话让耿小宁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我提到他的威胁时,一直在做笔录的张副局长突然抬起头,狐疑地看着耿小宁。
“你不要含血喷人!”
耿小宁见状爆喝一声,手已经举起,准备拍桌子。
“虽然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无法与天朝悍匪争斗,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维权的方式,来吧!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我不需要什么“自白”,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只有怕死鬼才乞求“自由”;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这就是我——一个见义勇为却被严刑拷打的天朝高中生的“自白”!!”
我滔滔不绝的话语落下,耿小宁整个人如同僵尸一样愣在了那里,他的手僵硬在了半空,张副局长老脸铁青,做笔录用的中性笔笔尖都断掉了,看到耿小宁举在半空的手,他狠狠地瞪了耿小宁一眼。
“你出去吧!”
张副局长冷声说道。
“张副局长!你不要听他含血喷人,那个人绝对是他杀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学生!普通学生进来早就吓傻了!这个人绝对是惯犯!杀过的人绝对不只一个,我建议彻查他的案底!我以省警校高材生的名义……”
“让你出去!!”
耿小宁脸红脖子粗地解释,可是张副局长一指门口,厉声道。
耿小宁出门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连理会都没有理会,连一个小警员都搞不定,我庄枫还当什么老大,笑死人了。
张副局长重新找了一只笔,起身给自己满上水,点燃了一根香烟,踱步到我跟前,拿了一根烟,给了我一个征询的眼神。
我含住了他的香烟,吸了一口。直觉告诉我,这个张副局长,比我想象的要难缠一些。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泓远,青木县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办案那么多年,我见过形形色色的犯人,你让我想起其中最特别的一个,那大约是二十年前了吧,他也是你们水木的学生,也是你这般年纪,上高一。”
果然,张副局长用充满沧桑的声音说道。
“请张副局长注意自己的措辞,我不是犯人。”
我眉毛一挑道,张副局长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二十年前,当时青木县排名第二的地下组织‘幽冥火’,二十多名骨干在饭局中全部被枪杀,有的人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有个别枪拔到一半就死了,死者全部眉心中弹,当时我就是现场调查的一员,连我都不得不说一句,漂亮!干净利落,当然,只是作案手法上。”
张副局长说到这里又停下了,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也不在意,抽了一口烟。
“我们原本以为是专业杀手组织组团作案,但事后,我们在精神病院中找到了唯一一个目击证人,他是那家酒店的服务生,根据他的描述,凶手是一个年轻人,二十岁不到,单枪匹马,手持双枪,踹开门之后连续射击,八秒钟,前后不过八秒,二十多条老江湖的人命就烟消云散!我们事后也找到了那个年轻人,他表现地和你一样淡定,因为证据并不明朗,唯一的目击证人也被吓成了精神病,供词证明力有限,我们不得不放了他。”
“其实,当时他还是留下了破绽,是我事后发现的,也许是因为年少轻狂,他故意将一枚烟蒂留在了现场,如果提取其上的唾液,足以证明行凶的人就是他,但是局长当时对我说,反正死的是黑帮,社会败类,不要浪费侦查资源,当年的我听了,没有去追查,结果,在那之后第十年,省道皇帝易主,我才知道,原来我放过了一个多么危险的存在,以他如今手眼通天的能力,我手上在当年足以扳倒他的这份证据就跟鸡肋一样,他的名字你应该不陌生,灭绝瞳皇——左鸩枫!”
他的话落下之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哦,很动听的故事,只可惜,我并没有与之相配的美酒,还有,有话不妨直说吧……”
我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镇定自若地说道。
“所以,我绝对不会再犯当年的错误,为了不让无数生命再平白无故的消逝!庄枫,枫林晚老大!”
青木县刑侦副局长张泓远在这一刻峥嵘毕露,掷地有声道。
“求之不得!”
我猛地吐掉口中的烟头,针锋相对道。
咯吱!
“张叔叔,不好意思,这个人,交给我来调查!”
门开了,一个冰冷却又坚定的女声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