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大了,既然如此,就不能怪他不仁义了。若是皇帝清楚自己的身份,乖觉一些,这皇位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换人,可他不甘心当个傀儡,自不量力,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皇帝没想到他这般坦荡,脸色变化了几下,干巴巴的道:“朕并非是不相信你,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不调查清楚,不免有些人误会,到时候平白污了你的清白。”
夏盛卿瞥他一眼,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没想到皇帝竟然这么能说会道了,当下,就有人抓着那些被关在牢里的人过来,看到这些人影,夏盛卿眼睛抽搐了一下,没想到林王还真的找了他原本居住地方的村民。
看来,他是下了点功夫,夏盛卿转头,略带赞赏的看他一眼,林王不由得意起来,接着才发现自己被他耍了,夏盛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转过头,犹如看私人一样看着地上的这群人。
他当年年幼,不忍这些人受他牵连没了性命,才让月静安饶了他们的性命,没想到这个时候来祸害他,至于跪在前头的一对老夫妻,夏盛卿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恨不得一刀捅死他二人。
这两个人是他当年在山坡底下救回来的一对夫妻,原想他们醒了就让他们离开,结果他们非说要报答救命之恩,加上无处可去,求着养父母留下他们,他一时怜悯,就帮着他们说话,没想到是两匹白眼狼。
“听说,你们自称是本王的养父母?”夏盛卿低下头,直视他们。
巨大的威压就冲跪在地上的夫妻袭过去,他们额头上不由自主的渗出汗珠来,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是是……是……王爷,您难不成不记得我们老夫妻了吗?当年,我们二人一推开门就发现你躺在雪地里,一时好心收养了你,谁知道八岁那年突然来了一群人将王爷你带走。”
他二人一边说,一边悄悄查看夏盛卿的脸色,见他面色一点点阴沉下来,嘴巴里发苦,隐晦的瞥了眼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林王,只能继续说下去,他们的儿子落在这林王手上,他们就是不愿意,也只能遵从。
“王爷,我二人也不指望什么,只是你当时被放在门口时,襁褓里头还塞着一块玉佩,上边刻着锦瑜二字,这位王爷说,说这是前朝皇子的名字,我二人实在是不敢包庇。”夫妻二人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心里面后悔的要死。
当年,他二人一时贪财,偷了这玉佩,后来媳妇生产,他没钱就当了这玉佩,没想到却惹来杀身之祸。他二人哆嗦了两下,突然怨恨起夏盛卿来,要不是夏盛卿,他们现在还守着自家娃一家人团团圆圆,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夏盛卿没料到他竟然能拿出信物,眉头拧起来,忽然就低低的笑起来,“你说这玉佩是本王的,就是本王的吗?你还说,你们是本王的养父母,那为何,本王不认识你们?这玉佩说不得是你自己买的也不一定。”
“王爷,草民上有老下有小,您不能这样诬陷小人啊?凭小人的身份又怎么能买得起这么好的玉佩?”中年男子吓的差点尿出来,深知这事绝对不能承认,立刻呼天抢地起来。
夏盛卿冷笑,“既然你说你们是本王的养父母,那本王且问你们,本王的胎记是在左肩还是右肩?”
刚刚还在哀嚎的中年男子顿时愣住了,看了眼林王,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道:“左……左肩。”
“胡说八道,本王的胎记明明在右肩。”夏盛卿厉喝一声,一脚踹向他。
一直没有说话的妇人立刻往前爬了一步,“皇上,过了这么多年,我家当家的记错也没什么奇怪的,当年都是民妇给那孩子清洗,民妇记得,那胎记就是在右肩的,对,就是右肩。”
“九千岁,你这般着急动手,莫不是想要杀人灭口?”林王拦住他走向妇人的步伐,冷冷的看着他。
夏盛卿手掌握的咯吱作响,视线越过他,落到那妇人身上,“你确定是右肩?”
“确……确定。”妇人压根就不知道真假,但既然不在左肩,那不就是右肩,不管怎么说,她和她的相公总有一个对的。
夏盛卿浑身的煞气骤然倒卷回体内,看向皇帝,“皇上,这二人满口胡言,随意污蔑本王,还有这些人跟着他二人人云亦云,侮辱本王的名声,还请皇上严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