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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断思绪的芸娘下意识的睁开眼,就见她刻意躲避自己的目光,不觉一怔,接着就反应过来她刚刚问的问题,伸出带着水珠的手指就戳了戳她的脑门,“不许胡说。”
丫鬟立刻住嘴,只是眼里带着笑意,她自打小少爷出生就陪着一起成长,是亲眼看着夫人这些年怎么熬过来的,前些年都不见王爷过来,这段时间,王爷过来的这样频繁,她打心眼里为自家夫人高兴。
芸娘梳洗完毕,就去了一旁的暖阁,林王身着中衣,只披着一件袍子靠在躺椅上,手里捧着一卷书正看着,芸娘低着头进去,丫鬟被她瞧了一眼,立时反应过来,想到还在炉子上炖着的乳鸽,一拍脑袋,连忙向厨房跑去。
“王爷今儿个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芸娘走到林王跟前,见他放下书卷,立刻乖巧的拿起砚石给他磨墨,这块砚台是上号的徽州李墨,林王当初得来视若珍宝,只是后来得到的宝贝多了,他就兴致缺缺,芸娘就顺势讨了来,摆在这暖阁,有时候来了心思就画画写诗。
瞧着林王握笔迟迟不落下,芸娘一颗七窍玲珑心立刻反应过来,当即笑着询问。
“还是什么都瞒不了你。”林王一向不爱与她说朝堂后院的事情,尤其是事关林润玉。在他心中,这个嫡子是千重万重的,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旁人来说他。
但这些日子以来,林润玉疏远的态度叫他一颗心都伤透了,此刻只想找个人一解心头的郁结,因而倒是没否认。
芸娘研磨的手一顿,“可是大公子的事情?”
“唉……”林王无奈叹气,“这个逆子,这样紧张的时候,他还敢派人前去暗杀巫族长老,偏偏还留下手脚,实在是气煞本王。”
林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芸娘听着心里头刺痛,若非是为了这个儿子,只怕她早已经是林王妃了,那用得着委屈自己在这儿做个外室,连林王府的大门都不能进,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倒也罢了,只是她的孩儿,同样是林王的骨肉,一个是正经林王府的世子,尊荣无限,一个却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这等差距,她如何甘心!
如今林润玉被撤了世子的身份,她心里头高兴都来不及,现在又听林王说他做下这荒唐事,心中窃喜,但表面还是温婉的劝慰,开口为林润玉说好话,“王爷,大公子做事一样稳妥,这次突遭造打击,一时间心慌意乱,害怕被人抓住把柄,情急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倒也情有可原。”
“只是手段稚嫩了些,王爷就不要怪他了。”芸娘看到丫鬟端着汤进来,搁下砚石走过去亲自端了来,舀了一碗,递到林王跟前,“左右不是还有王爷您帮着他处理,您呐,别生气了,来喝点汤。”
林王被她几句话说的心里头熨帖,舒服的很,但是一想到林润玉出言不逊,对她母子二人用词恶毒,眉头就拧成个疙瘩,眼底冒出怒火来,越发的觉得愧对眼前的女子。
芸娘只装着没瞧见他眼底神情的变幻,一心一意的喂他喝汤。
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夏子衿耳朵里,她捧着药碗的手指颤了颤,啐笑一声,一口喝尽碗里的药汁,捻着帕子擦干净唇角的药渍,“看来林王是调查到了林润玉瞒着他做下的事情了,那女人若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这是个机会。”
馨儿接过药碗,笑着点头,“只是,公主,林王真的会接她回府吗?这都这么多年了。”
“这就要看看林润玉能不能沉住气了。”夏子衿神秘的笑,挥了挥手,“行了,你先下去吧,这喝了药,本公主脑子疼,你且下去吧”
“是。”馨儿见她露出倦怠的神情,立时乖巧的退了下去。
夏盛卿下朝回来就得知她已经睡下,走到门口又折返去了书房。影一的身影很快就闪了出来,“主子。”
“可查到了,到底是什么人指使的茯苓?”夏盛卿眉色凝重,这茯苓能够在把守严密的府中给夏子衿下毒,可见背后指使她的人的能力,若是不将此人揪出来,他寝食难安。
因而这些天他一直派影卫暗中查访,现在影一回来,想必是有消息了。
“王爷,属下顺着茯苓这条线,的确是查出了一些东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