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刚走到门口,夏盛卿就看到府里的小厮牵着马在宫门口等着他,一见到他的身影,先前还等的昏昏欲睡不断打瞌睡的车夫立刻清醒过来,亲自擦了凳子搁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掀开帘子,请他二人进去。
夏子衿在府中等的着急,就怕他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前去找月静安算账。她与月静安的关系如今刚刚缓和一点,夏子衿自然是不希望之前做的事情付诸东流。夏盛卿被请进夏子衿的屋中,突然就觉得房间里亮堂些。
夏盛卿转头就见夏子衿挣扎着要起身,瞧她的样子,似是有什么急事一样,他连忙快步走上前,越过馨儿按住她的肩膀,扶着她靠在床柱上,“睡的好好的起来做什么?这身子还没有将养好呢。”
“你可是去见了母妃?”夏子衿虚弱的很,反手握住他的手掌,急切的询问,漆黑的瞳孔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夏盛卿点头,瞧着她脸上一瞬间露出绝望的表情,哑然失笑,伸出手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为夫只是去询问一下茯苓的事情,那女人果真是在说谎,母妃说,茯苓自幼就家破人亡,母妃她看着可怜给带进宫,根本就不曾有什么亲人,更别说报仇了。”
“你真的没有说别的。”夏子衿捏着他的手掌,认真的看着他。
“难不成,你还希望为夫说些什么吗?”夏盛卿好笑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反问。
夏子衿连忙摇头,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笑,禁不住羞红脸,手掌握成拳头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你故意欺负我。”
夏盛卿但笑不语,搂着他的臂弯悄然缩紧一些,笑嘻嘻的看着她,目光幽深。茯苓扛不住刑罚死了的事情,魅娘大早上就告诉她了,一想到她硬生生的撑了一晚上,夏盛卿漆黑如玉的瞳孔里就浮现出诡谲的光芒来,暗沉起伏,这女子无疑是死士,且还是意志力极强的那种,这番说辞只怕是她一开始就准备好的。
为的是什么,他此刻看的清清楚楚,竟是挑拨他和月静安的关系吗?就是不知道,暗中那人知不知道他与月静安的真正关系,又或者只是想要他自断臂膀,断去宫里边的助力。
但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可以看出背后这人势力不容小觑,要不然,绝对培养不出茯苓这样的死士来。一想到茯苓的身手,夏盛卿明朗的心情就盖上一层朦朦胧胧的阴影,低头望着夏子衿乌黑的秀发,勾唇一笑,“你今日难不成一直在担心为夫冲母妃发火吗?”
被他戳破自己的心思,夏子衿白了她一眼,耳根子悄然红了起来,烫的惊人。夏盛卿识趣的转移话题,“你这一天可用了饭?”
“用了一些。”夏子衿快速看了馨儿一眼,又低下头,手指扒拉着他的袖口,声音低若蚊吟。
夏盛卿敏锐的察觉出她的心虚,审视的目光就落到馨儿身上,“你主子今日吃了多少?”
馨儿一颤,很快就平静下来,避开夏子衿暗示的眼神,一板一眼的回答:“公主担心王爷,因而没什么心思吃饭,只吃了两块糕点。”
夏子衿恼怒的瞪了馨儿一眼,可惜这丫头视若无睹,在她心底没什么比夏子衿的身子更重要,如今能治住夏子衿,叫她多吃些的人唯有夏盛卿,馨儿巴不得夏盛卿喂她对吃点东西,自是不会帮她隐瞒。夏子衿在心底暗叹一声女生外向,就察觉到头顶似笑非笑的目光,后背缓缓攀爬上凉意,可怜兮兮的抬头,拽着他的袖子,晃了两下,“盛卿,我……”
“好了,你且安心在这歇着,为夫去给你做些好吃的来,瞧瞧你这一天,这脸都饿瘦了。”夏盛卿看着她装可怜,虽然晓得她是故意摆出这样子,还是抵挡不住,摇头轻笑,按着她躺好,起身出去往厨房走去。
夏子衿眼巴巴的看着他出去,视线就落到馨儿身上,咳嗽一声,“馨儿……”
“公主,奴婢想起炉子上还炖着药,奴婢要赶紧去看看了,奴婢告辞。”馨儿抢先一步开口,不等她问责之前的事情,就快速退了出去。
见她跟个兔子似的,夏子衿讶然,随后摇头无奈一笑,这丫头,给她越发惯的没边了。只是一想到馨儿的真实身份,和她自愿留在这儿照顾自己的这份心思,她就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