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衿自然没有错过他眼底的神情,一旁看守他的侍卫立刻搬来两张椅子叫她和荣遇坐下。荣遇舔着脸坐在她旁边,顺势就要捞起她的手掌,夏子衿扭过头嘿嘿一笑,迅速变了脸色,瞪他一眼。
荣遇立刻触电似的抽回自己的手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旁边带着倒刺的皮鞭把玩。夏子衿看着他欲盖弥彰缓解尴尬的动作,不由好笑的翘起唇角。
这番举动落到何封眼里就成了她二人打情骂俏,当即啐了一口唾沫,“奸夫淫妇!”
荣遇瞬间抬起头,面色阴沉的盯着他。夏子衿用眼神安抚住他,笑眯眯的抬头看着何封,手指抚着帕子上的花边,“何将军被关在这儿久了,怕是脑袋都不清楚了,竟然胡言乱语起来了。”
“胡言乱语?”何封动了动被勒出血痕的手腕,不屑的嗤笑一声,目光在她和荣遇身上打了个圈,“听闻明珠公主与九千岁那个阉人感情甚笃,如今看来也不尽然,怕是日日夜夜都没法满足,竟然勾搭起荣小世子来了。”
夏子衿的眼神一瞬间锐利起来,一下子站起身,端起桌子旁的冷茶,当头就泼到他脸上,不等何封反应过来,甩手就是两个耳光,力气极大,何封的脸迅速肿了起来。
打完后,夏子衿因为用力过猛,身子颤了两下,脸上出现出不自然的潮红来,荣遇立刻起身,扶着她的肩膀,面色凝重的看着何封。
何封被这一下打蒙,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半晌,缓缓眯起眼睛,瞳孔里漫出一丝阴沉的光来,夏子衿站定身子,抬头看向他,眼底划过厉色,“何将军几日没漱口,嘴巴脏的很,该洗洗。”
“九千岁是父皇亲封的异性王,当年更是为了救父皇才会不慎伤了身子,何将军一口一个阉人,难不成是不将我父皇放在眼里。”夏子衿双手拢在袖子里,静静的看着他。
何封冷笑,“依公主的意思,本将军同样是皇上亲封的将军,公主就这样肆意将本将军关在此处,没有丝毫证据,殴打当朝大臣,公主就不怕本将军状告你吗?”
见他言辞犀利,神情满是倨傲,半点儿害怕都没有,夏子衿更觉可笑,他无外乎是仗着现在颍州知府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以为自己没法把他怎么样。
夏子衿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漫不经心的道:“何将军怕是还不知道吧,本公主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将军,父皇得知你与颍州知府相互勾结,还杀人灭口的事情,可是十分生气,正叫本宫只押送将军入京。至于状告,等到了京城,将军有什么委屈,只管跟父皇说去便是。”
何封登时瞪大眼睛,心口“咚咚咚”直跳,压迫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大一会儿,他才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算皇上勒令本将军进京,也不会允许公主这样绑着本将军。”
夏子衿翘起兰花指,擦了擦嘴角的茶渍,“何将军,本公主之所以将你绑在此处,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现在城内军中都知道将军私吞军饷的事情,本公主若是放你出去,只怕城中的灾民就是堆也要将将军堆死。”
“你胡说八道什么?”何封咬着牙,面上露出个干巴巴的笑容来。
夏子衿望着他,嘴角上扬,“本公主有没有胡说八道,将军心里边一清二楚。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一问。”
何封沉默半晌,嘴巴张了张,嗓音干涩,“你做了什么?”
见他脸上终于露出颓丧的神情,夏子衿又端起桌子上馨儿刚刚吩咐侍卫沏好的热茶,润了润嗓子,视线落到上边雕刻的杜鹃鸟上,细长的手指在鸟眼睛上抚过,猝然按下去,遮住它的眼睛,复抬起头来,凤眸里迸出柔和的近乎恐怖的光芒来,“本公主能做什么?这话应当反问将军,你做了什么,本公主只不过是将将军做的如实告诉军中将士罢了。”
何封的面具乍然崩裂开来,一道细线从他的头顶直接开裂到下巴,“啪嗒”一声落到地上,他低着头,黑玉般的眼神变幻不断,死死咬着压根,牙齿几乎要咬出血来。
“贱人!”何封猝然抬起头,手腕不住挣扎,脸上的表情犹如野兽破封,直接向她冲过去。
荣遇下意识的就准备护住夏子衿,突然意识到他被绑住,造不成威胁,挺直的身子再度坐下去,手掌搭在椅子上,慢腾腾的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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