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多年的恶气。只是就算如此,在知府夫人看来,这青姨娘依旧是个禁忌,提起来就叫她觉得恶心。
此刻听见夏子衿专门来就是为了见青姨娘,脸色当即难看下来,纤长的手指甲死死抠着掌心,咬着唇,一脸的不悦,明显是不愿意让夏子衿去见青姨娘的。只因青姨娘能言善辩,夏子衿此次来找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若是被青姨娘迷惑了,要将她带走……
知府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好,心底拔凉一片。夏子衿见她不说话,神情变幻莫测,就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随手将茶盏搁在桌面上。
茶盏和桌面磕在一起的声音让的知府夫人浑身一颤,绝望的闭了闭眼,知府现在还留着体面,无外乎是夏子衿手下留情,夏子衿身为公主,现在说是求着帮忙,还不如说是命令来的准确。
各种念头在知府夫人脑子里划过,她重新睁开眼睛,刚准备点头答应,夏子衿擦了擦嘴角,已经笑起来,“夫人,本公主此前派侍卫查了查这青姨娘的底细,才晓得她是何封何将军送给知府大人的,因而本公主怀疑她知晓二人贪墨的事情,特意前来询问。”
一声声话语犹如一道道炸雷在知府夫人脑海中炸响,她整个人都懵在原地,嘴巴张了张,嗓音暗哑,干涩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这……”
还是一旁的萧符反应迅速,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公主的意思是,这青姨娘是来祸害我爹爹的?”
夏子衿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萧符俊朗的脸上一瞬间迸出刀子似的杀气来,恨不得立刻冲到青姨娘的院子里将她的心脏剖开,看看她的心脏是怎么长的,这么多年,颍州知府宠妾灭妻似的对她好,她却一心向着别人,教唆自己的夫君贪污犯法。
知府夫人身子颤了半晌,才平静下来,当即起身,亲自带着夏子衿往关押青姨娘的院子里去。她也有事要亲自问问青姨娘,问问她这么多年,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还没走进院子,在院门口,夏子衿就听见里边传来女子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和撞门声,知府夫人面色一瞬间黑的如同锅底,挥手叫看守屋门的婢子打开屋门。
里边的青姨娘听到动静,立刻停下动作,等着屋门打开,拔腿就往外冲,却被守在门口的荣遇一脚踹回去,青姨娘此前没见过荣遇,只当他是知府夫人请回来的侍卫,当即捂着肚子哀嚎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荣遇冷眼睨着她,看着她做戏,微微挑眉,让开身子,放夏子衿走进去,望着她在地上打滚,满眼嫌恶。
家丑不外扬,知府夫人看着她这副样子,恨不得一脚踹死她,要不是碍于她肚子里怀着颍州知府的孩子,她早就动手了。萧符看着自家娘亲隐忍的模样,挥了挥手,门口站着的婢女就进去强行扶着青姨娘站起来。
青姨娘自然是不断挣扎,知府夫人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清脆的巴掌声瞬间响满屋子,青姨娘的挣扎一下子停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片刻后,青姨娘就疯了似的叫嚷起来,若不是丫鬟拉着,她已然扑到知府夫人身上。她进府以来,虽然只是个妾室,可这府里谁不晓得知府宠爱她,哪有人敢给她脸子,嚣张惯了,现在突然挨了这么一下,哪里受的住。
“青姨娘,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本夫人现在就将你处理了。”知府夫人的耐心终于被耗尽,冷声扔下一句。
青姨娘的嚎叫声戛然而止,怔了片刻,妖娆妩媚的眉眼浮现出冷芒来,“夫人,老爷刚刚去世,你就这样随意欺辱我等,难不成是半点儿不将老爷放在眼里,还是说容不下老爷的孩子?”
说话间,她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傲然,知府夫人突然被她扣了个残害夫君子嗣的帽子,气的浑身发抖。倒是夏子衿,冲着馨儿使了个眼色。
馨儿最是厌恶这些个不知尊卑耀武扬威的妾室,上前又是一耳光,半点儿力气都没省,直接将她另外半边脸都扇肿了。青姨娘没料到她说了这番话,还有人敢打她,还是个生面孔,当即就要还手。
夏子衿森冷的声音犹如地狱里攀爬上来的恶鬼一样贴到她耳边,“你若是敢动手,那只手就不用留着了。”
一阵阵寒意如同潮水将她整个心脏淹没,青姨娘抬起的手掌一下子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