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的表情深深刺激了夏子衿,夏子衿又想起了夏子言临死的模样,她从前那般善良,却也终究避免不了惨死的命运,这一切皆是拜夏子琦所赐,若是不能够替她报仇,连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在众人心中的天平各摆一方的时候,夏子衿紧接着又丢出了下了一个实证。
“据儿臣所知,七姐姐因马上就要与世子成亲,每每在沐浴后就要在身上敷撒磷香粉,此粉有护肤养颜的奇效,那是用灵犀角磨制而成,只要将其在身上敷撒七日,变能够遍体生香。”
“儿臣与世子便是靠着利用猎犬灵敏的嗅觉追踪着磷香粉的气味,才找到了宫外的小屋,四姐姐瞒天过海到宫外头与七姐姐接触这么久,身上必定会沾染上磷香粉,只要牵来世子的猎犬一嗅便知。”
冷不丁地陈出这样一番话,夏子琦心中咯噔了一声,紧接着又是狐疑了起来,婚前要磷香粉敷身这样的习俗,为何她从未听说过?
“……子衿妹妹当真是越发不成体统了,本公主乃是堂堂的金枝玉叶,如何能用猎犬那样低贱的东西来嗅本公主的身子?”她死死的盯着夏子衿,暗暗恨声,这贱人一向诡计多端,不知是否在讹诈她!
明圣帝自方才便有些疑心夏子琦,见她推脱不肯用猎犬验证,沉声道:“朕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子琦你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这难道不是最简单有力的办法吗?”
夏子琦一双眼睛来回转动着,迎上了明圣帝怀疑的目光,垂眸低头,又扁嘴委屈道:“父皇也不相信儿臣么,七妹妹的死和儿臣当真没有一丁点儿关系,用猎犬来嗅儿臣的身子是极其难堪的侮辱啊,日后传出去儿臣又要如何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呢?”
夏子衿未曾等她继续哭诉,又紧接着开口:“四姐姐若是在意名声,本公主还有一个办法。磷香粉由于是用灵犀角研磨而成的,能够在夜色之中栩栩生辉,只要粘上一星半点,便能够在黑夜中发出光来。只要四姐姐把脚下的绣鞋脱下来,放进暗室之中照看,究竟有没有磷香粉一看便知。”
其实早在夏子琦被传唤到大殿上时,夏子衿就注意到了夏子琦绣鞋上沾染的一点儿土星,说是她当真没有出宫半步,那么那些土星又是哪儿来的呢。
夏子琦听到此话后却心中更加慌乱,额上也有些细细密密的冒起汗来。
她早晨的时候解决完夏子言便匆匆回宫,只是一心想着将沾染有血迹的衣裳换掉,却忘记了更换绣鞋,若是自己的鞋子当真被暗室照出了磷香粉,那么不正是不打自招吗……
她心中慌乱,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结巴起来:“……子衿妹妹一而再再而三要借机来检验本公主究竟是何居心,本公主已经说了七妹妹的事与本公主毫无关系,子衿妹妹与世子为何一直咬着不放呢。”
她反质问一口,想要避重就轻地将夏子衿要她脱下绣鞋验证的事给含糊过去,可夏子衿又哪里会让她如意。
“四姐姐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若是你当真问心无愧又如何不敢验一验?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四姐姐干了这般泯灭良知的事情,日后午夜梦回难道就不会问心有愧么。”
“你……”
夏子琦结舌,脑海中忽然冒出了面目全非的夏子言,想到她化成厉鬼半夜来索命的模样,有些浑身发怵起来。
明圣帝是何等地精明,他见夏子琦极力躲避验证,心中已经有了八九不离十的答案。
饶是平日里他喜爱夏子琦多过夏子言,可是抛去皇帝的身份,身为一个父亲,他却断断不能够接受夏子琦残杀手足的恶毒性行径。
“夏子琦!”明圣帝高吼一声,“你究竟在怕什么,朕命令你立刻把绣鞋脱下来验证!”
他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如若夏子琦敢脱下绣鞋去验证,兴许他还能够相信她的那些狡辩之语。
可夏子琦已经被心虚与害怕冲昏了头脑,她死死地紧咬唇瓣就是不肯脱下绣鞋,因为她知道一旦验证,自己便是证据确凿。
她这样拒不顺从的态度,让明圣帝心头冷然,怒火也烧到了头顶之上。
“混账东西,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明圣帝的厉斥声响彻了大殿,重重击在夏子琦的耳朵里,她惊慌地抬起头来,唇色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