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好的,老婆!”
那一刻沐君豪内心洋溢着甜蜜,浴室里,直到花洒喷出的水雾浸透了衣裤,他仍捏着海绵傻笑,倒光一整瓶资生堂海藻露仍浑然不觉。
一边细细擦拭着女人身体,一边盯着她漆黑浓密的睫毛成串滴下的水珠,不时捎带一个沉迷的吻。
原本气他花心,四处风流拈花惹草却以死相挟要她忠贞。此时此刻,看他陪尽小心殷勤体贴的老婆奴样子,芊芊怒气消融殆尽。
她勾起他脖子,“沐沐,那个阿珠……”
虽是撒娇,却摆明要个交待。
沐君豪一边涂抹泡沫一边摇头叹气,“哎,那个娘们儿比较棘手。安平的案子,公安那边需要她做证人,确切地说,是她的肚子。等到阿珠怀胎三月之后去采血,谁是那孩子生父,谁就有可能是真凶。我猜,很有可能是阿彪……”
三个月,好漫长。
一瞬间芊芊暗忖。
终于明白,上次阿珠神灵活现挽着沐君豪一起出门是见黄勇去了。
自己当初幼稚轻率闯下大祸,男人差点搭上身家性命,而他四处灭火,嘴上却没半点怨言。
想到这里芊芊又愧又急,“沐沐,何苦今天得罪她?我可以忍的。”
“哼,我不能忍!”沐君豪大手一扳纤腰,猛地贴紧,“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我要芊芊好好活着,把宝宝生下来,然后陪沐沐在浴室里做……你答应过我的……”
说罢两人动情地吻在一起。
一整个下午静谧美好。
沐君豪撇下手头所有公务,专心陪女人。
他搬张椅子静坐床边,执意盯着芊芊午睡,直到女人像个乖巧的婴儿沉湎梦乡。
一枕黑甜的她并不知晓,接下来数小时里,郁芊山庄来了一次翻天覆地的大整顿,不仅厨房里菜蔬瓜果糕点统统扔掉,就连后花院里养殖的珍禽野味也全部放生。
沐君豪院前院后巡视了几圈,又绕到台阶上,瞥了眼草地上哆哆嗦嗦的阿珠,他将手里的雪茄扔地上狠狠踩灭,冲一群清洗柏油路面的男佣挥手大嚷,“去~回头把地下室清理一遍,洗衣机扔掉,再买新的。”
他的意思阿珠全盘收到。
沐君豪摆明是销毁证据,既往不究,送她个人情。
她一颗忐忑的心妥妥落回肚皮。
只要不报警,戳太阳底下暴晒三天她认了。
阿珠在内心火速算了一笔帐,很显然,她和沐君豪相互捏住对方脉门,沐君豪有她谈话录音,而她,有着肚子里的野种,那个孩子事关一件案子,虽然她并不知晓那是一桩命案,但公安和沐君豪力嘱她养到三个月,摆明事关重大。
三个月,哼,一百天,足够老娘翻本儿!
沐君豪像是看穿她心事,悠然踱到近前,“你,今后跟着肠粉哥锄草,这房前房后的牛筋草,统统拔掉,跟家花抢营养不说,还觉着自己是朵牡丹!”
阿珠深深埋下头,“好的,沐先生。”
再一抬头,男人已大步流星走远。
义无反顾,恩断情绝。
转眼落日时分,饥饿将芊芊唤醒,才一睁眼,沐君豪正在衣柜前翻捡睡衣,挑出一件桃红色,抚在床边,“喏,穿这件,一会晚餐。”
“去哪晚餐啊?家里都不晓得吃什么,我们吃草么?”芊芊懵懵然拎起打量,沐君豪这个大变态,睡衣控,每次都能变出新款,不是镶着水晶就是坠满珍珠,今天这款还多了铜铃。
她换好,被镜子里璀璨夺目的自己吓到,“好夸张,好妖艳,像是天上人间来的。走起路来哗啦哗啦,好像小狗狗哦。”
“哼!让你再跑!”沐君豪从身后环上她腰,下颚搭她肩上,“走,跟老公下楼吃饭,我要让全体成员知道,到底谁是真正的女主!”
沐君豪抱起女人,出了卧室,拾阶下楼。
才到大堂,芊芊吃了一惊。
院落里居然停着一架直升机,银色,明显不是自家的,机身上大大的“海上皇”LOGO在落日余辉里泛着橘色的光。
一群穿着考究的服务生端着雕花餐盘鱼贯而入,白钢餐罩熠熠生辉。
沐君豪冲女人一拧鼻子,“知道怎么叫外卖么?哼!我沐君豪的女人居然叫肯德基?丢死人了!”
芊芊回了他一个鬼脸。
“沐沐,那好贵吧?”
“嗯嗯,这种直升机一升空就是五千块。”
“啊?好浪费!”
“喂我儿子的,哪里浪费?”
小俩口叽叽喳喳拌着嘴,落了座,芊芊视线越过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凝在成排的海南鸡饭泡沫盒上。
她勾上男人脖子的手臂摇了摇,“沐沐,佣人们折腾了一整天,只给人家吃海南鸡饭,不太好吧?”
沐君豪饶有趣味歪头打量女人,“嗯~那宝贝儿说说看,怎么打赏好一点?”
芊芊翻了翻眼,“一人发一万红包好了,早上你在电话里大吼,说自己一小时赚八十万的,佣人们都听到了耶。”
沐君豪略一思忖,“呵呵,芊芊,你不懂,擅用恩者不妄施。家里一出状况,就发佣人们大红包,你信不信,今后天天有人搞事。那是纵恶。”
还是男人想得周到。
“好像也是哦……”可芊芊毕竟心软,“那就一人发两千好嘞。”
刚好晚餐时分,此时,佣人们纷纷挤进餐厅领便当,沐君豪喝了一嗓子,“大家伙都听好,太太说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回头去财务那里领红包,不多不少,每人两千!”
啊——
人群骚动起来,兴奋的喧嚣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