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死在这里了。”那人漫不经心地说着,长剑轻巧地在无尽的狂沙里挽了个剑花,居然发出了像是剑斩秋水般的声响。
“白玉京……”古月安根本没有听过这个组织的名字,但是他立刻就明白了,这个组织,就是一直隐身在越子离身后的那个组织,越子离那惊世骇俗的飞剑之术的真正传承,应该也是来自于这个组织。
“其实本来我们很欣赏你,若是那天在宁王府你没有走的那么快,或许我们现在其乐融融。”那人笑着,叹息了一声,像是在叹息古月安的不知好歹,“可惜啊……”
可字出口的时候,剑,已经又来了。
他的剑,就是剑,没有剑芒,更没有真力剑气,无比的平实,却又极其的高效,简单,可怕。
杀人的剑,才是最强的剑。
相比起张横漫天的拳劲的眼花缭乱,这个叫穆人往的人,已经脱离了那种靠着繁花似锦来制敌的阶段,如果说张横的境界要称作凝势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这个人的境界已经到了敛势的地步。
他将所有的一切的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收在了自己的剑上,包括整个天地。
返璞归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惜字落地的时候,古月安已经拔刀而起,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等下去,也绝不可能退。
退是死,进……也许还有活路。
哪怕,他要对抗的,是整个天地。
那就斩开这天地吧!
古月安踏步,一步登天,斩、月。
于是大漠之上,风沙之中,两道人影各自以极快的速度,执着刀剑,朝着对方冲刺而去。
“叮——”
又或者是“轰——”。
下一刻。
一道人影,以比来时更加迅猛的速度,朝着来时的方向反弹了回去,然后重重坠落在了沙地了,犹如一块孤零零的陨石。
这个人,是古月安。
古月安,败了。
自从他拥有了斩月这一招以后,他从来没有败过,在生死一线的对决里,胜者永远是他。
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永恒的胜者,这一次,他输了。
这是他从出道以来,输的最为惨烈的一次。
内力耗尽,全身血出如浆,连一丝力气都没有,整个脑袋里都是一片茫然的杂音,就好像全世界的风声过境以后,又来了一片雷暴。
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呼吸,在苟延残喘着,古月安勉强睁开眼睛,却看不到月亮。
这本就是一个无星又无月的夜晚。
连进入练功房也做不到了。
因为他被牢牢锁定着。
而且因为身体状态的极其恶劣,他甚至做不到再把任何一个武灵召唤出来,哪怕他已经将他们统统解锁了。
这一次,要死了吗?
出奇的,他居然没有太多的害怕的情绪。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这就是,宿命的终点吗?
古月安刚想要闭上眼睛,耳边却听到了……
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