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慬琛猝然挂断电话,“啪”的一声将手机丢在了桌面上,因为惯性还滑行了一段距离,撞上一只碗这才得以停下来。
那动静不小,慕槿歌想不注意都难。
回来的时候他眉眼生花,言笑晏晏,本该是心情不错的。这才几通电话心情却是天翻地覆。
发生了什么事?
放才出神前她隐约听到是公事,即是公事有些事情她便不好过多询问。所以她仅是看了他一眼后收回目光,不过本要去加皮皮虾的筷子转了个方向,落在另一道他爱吃的菜上,给他夹了一些,并叮咛,“吃饭吧,不然该凉了。”
霍慬琛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菜,冷峭眉眼有松软迹象,她看着又沉默用餐的妻子,终是压制住了那股莫名火气。
不,那火气不莫名!
他争分夺秒的工作,推掉所有应酬回来陪她吃饭。倒也不需要妻子感恩戴德。
但这般冷漠,仿若他不存在……如若她有气大可说出来。只要她说,只要她问,他一定如实相告。
可她不说也不问,只是在日常相处里让你的逐渐变得冷漠。
她不再在自己回来后热情相迎,也不会欢脱的像只小兔一样任他予取予求。
以前的慕槿歌他不喜欢,现在的慕槿歌他也不喜欢。
只因为当初摘下她的面具后,这个女人竟然又在不知不觉间戴上另一张面具。
从什么时候起,他面对自己时不再是洒脱自信的她呢?
她聪明,所以就算日夜相处间也能让你毫无察觉的她的改变。
妻子心有千千结,他告诉自己要耐心,耐心总会打开那道心门。
所以,就算再恼火,看向慕槿歌时他目光温润,言语柔和,与方才沉声训斥下属的似两个人一般。
他夹起妻子替自己夹的菜,轻轻咀嚼,咽下之后方才不紧不慢的问道:“昨日,槿歌说给拿礼物的,路上却睡得跟个小猪似的。”
这话听着像抱怨,但如若用心体会,更多的是柔情。
霍慬琛是在嗤笑自己的,活了二十八年,这般小心翼翼的讨好一个人倒是第一次啊。
霍慬琛啊霍慬琛,你自己怕都想不到雷厉风行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的你也会有这一日。
提及礼物,慕槿歌倒是回了神,“礼物在楼上,等会上去我拿给你。”
这礼物是该交出去了。不论当初为何买下这礼物,也不计较为这份礼物她失去了什么,但东西于他有特殊意义,肯定是交还给他的。
“只是槿歌替我准备了礼物,但我却什么也没给槿歌准备,槿歌会不会生气?”霍慬琛见她几次把筷子都落在那道口味偏重的湘菜上,终是忍不住开口,“近来不是上火吗?少吃辣。”说完又放下筷子,拿过自己面前的汤碗盛了一碗汤搁到她面前,“这汤有降火功效,槿歌多喝喝。”
然后又看了张妈一眼,后者会议的将那几道她平常爱吃的湘菜移得远了些,将几道降火口味清淡的挪到了她面前。
这人不该霸道本性,嘴上建议,但往往更是行动的巨人,先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