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和大越虽是盟交,可这份议和书,彼此皆知,随时都可能荡然无存,他们之间是朋友,但是,各自有着各自的身份和责任,要说坦然相待,恐怕谁也做不到。
卫韫不信她,她理解。
正如他方才所说,自己是北燕的护国公主,且手握兵权,新皇岂会无缘无故的关她!
娇容沉沉的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娇容:“”
“您还真是不客气。”
卫韫不置可否。
卫成失笑,“说正事吧,娇容,你把事情同皇兄说说,接下来怎么做势必要尽快拿个章程。”
来之前,卫成自然是了解过前后,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带着娇容回来。
卫韫不再说话,让娇容说。
“其实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一句话,计志远,我差点嫁的男人,他从一开始就是新皇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如果单说计志远,卫韫自是不知此人,可娇容加上了一句她差点嫁的男人,那就不同了。
关于这事,之前他曾了解过,唔,之所以了解,是因为他曾听叶朝歌说起过。
但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只知娇容身边有个军师,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但对娇容则是穷追不舍,锲而不舍。
之后两人情意相合
这么说来,这人,是新皇从一开始便安插在娇容身边的人?
可这和她来这,又让卫成同行,有何关系?
娇容接下来的话,解了卫韫未出口的疑惑。
“我父皇在世时,一直不喜新皇,在他老人家的心目中,任何皇子都有可能是储君,唯独新皇不是,多年来,新皇也一直安分守己,恪守本分,对外一直保持着无欲无求的模样。”
“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卫成淡淡呵了声,看向卫韫,“你说是吧,皇兄!”
卫韫剃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示意娇容接着说。
“直到父皇驾崩,其实所有人都知道,纵然父皇驾崩突然,纵然之前那些时间,宁缺这个太子有名无实,但是,父皇并未废黜他,明白的人都知道,宁缺是父皇心目中唯一的储君人选。”
“随着父皇驾崩,各方丑态毕现,狼子野心皆摆上了台面,新皇也不再掩饰对皇位的垂涎,内乱,也因此而发生。”
娇容呼了口气,“之后的结果不必我说,你们也都知道,新皇登基,宁缺这个太子彻底遭到了废黜,只是,众口悠悠,新皇便是为了他的颜面,和人心,也不会杀了宁缺。”
听到此,卫韫眉头微微拧起,不知为何,不祥的预感横生。
娇容看向他,“但是,他可以借刀杀人!”
卫韫眯了眯眼睛,“宁缺是新皇放的?”
“不知道,但八九不离十,而且,新皇的确用意在于借刀杀人,而这个人,这把刀,就是你,大越太子,以及大越!”
卫韫面色平静,“继续说。”
“我是北燕的护国公主,手握兵权,在北燕小有声望,新皇若非不得已,他只会忌惮我,不会动我,一旦动了我,便说明到了不得不对我动手的时候。”
“因为,他想借口杀人解决宁缺,而我,顾念兄妹血脉,意图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