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用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金冠固定,妆成。
叶朝歌立在那,望着一身红嫁衣,妆容精致美丽不俗的红梅。
此时的红梅少了过往的英气,平添了一份小女儿的娇态。
这让她不禁想到了当年
那一年,将军府。
外祖将红梅和红尘送到她的身边
一晃眼,多年过去了。
她陪着她走过了好几个寒秋春夏,陪着她度过艰难险阻,陪着她走到今日
噗通——
“小姐”
红梅这重重一跪,叶朝歌本就隐忍不住的眼泪霎时间滚落出眼眶。
她走过去,扶起她。
“日后好好过日子,记住,东宫便是你的娘家,你的娘家人便是我,你不是一个人,你是有靠山的!”
红梅哭得更凶了。
叶朝歌低下头抹去颊上泪光,随之捏起帕子轻轻的为红梅擦泪,“好了别哭了,好不容易梳好的妆,莫要哭花了”
说是不哭了,又岂会不哭。
一直到外头传来迎亲队伍到宫门口了,众人这才手忙脚乱的再度忙活起来,补妆的补妆,盖上盖头的盖上盖头。
红梅没有兄弟,叶辞柏便主动请缨背她出门。
东宫前殿。
红梅盖着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对着卫韫和叶朝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随之在佑怀的搀扶下,离开了东宫,上了轿子。
叶朝歌由着卫韫搀扶着,一直送到了街道上,直到再也不能送。
她靠在卫韫的肩膀上,望着渐渐远去的迎亲队伍,哽咽道:“你说,红梅会幸福吗?”
“会的。”卫韫说。
叶朝歌抽了抽鼻子,“你说的对,会的。”
她一定会的。
因为她嫁的男人,是她欢喜的男人。
送走了红梅,前一刻还热热闹闹的东宫,好像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叶辞柏和墨慈并未着急离开。
红梅出嫁,叶朝歌必然会难受,故而,二人便留下陪着说说话。
用过午膳,叶辞柏和卫韫便去了前殿的书房。
“怎么,有话要对我说?”
卫韫觑了眼从刚才开始便欲言又止的大舅哥。
叶辞柏犹豫。
“有话不妨直说,在我这有何不能说的?”
“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卫韫失笑,“还有你叶辞柏不知道怎么说的?”
叶辞柏:“”
这话他怎么听着这么不得劲儿呢?
“说吧。”
叶辞柏斟酌了一番,终究是开了口,“之前,墨慈遇到了一个人,模样有些像叶思姝”
卫韫顿住。
叶辞柏偷眼看他,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抿了抿唇,“是你吧?”
“恩。”
卫韫没有否认,的确是他,“怎么,你不忍心?”
“怎么会。”叶辞柏连连摆手。
“那你提起此事来作何?”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心里存不住话,这事早些时候就想问你来着,只是一直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正好今日得了空,确定一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