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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久不长,范先生被软禁。
她还记得那一日,范先生隔着屏风与她讲话,言谈举止间,有着陌生的感觉。
其实凤凝也很奇怪,为何她与范先生明明没见过几回,也没接触几次,却有这种的感觉?
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倾城证明了她的感觉。
范先生被软禁的那段日子,成了他们接触最多的时光。
若凤凝知道,有朝一日,他会成为她的劫难。那她会像拒绝茂生一般,拒绝范先生。
世事无常,她如何也想不到,她所拒绝的茂生,便是范先生。
可那时,他并不知道她便是月儿。
西域。
那座充斥着战乱与迷茫的陌生之地。
许了她不远嫁的父皇,终究还是让她远嫁了。而且,是打着谭馨的幌子。
谁都知道,那里天高皇帝远,想要做什么,全凭谭馨一句话。
凤凝感慨于父皇对谭馨的宠爱,也悲哀与父皇对谭馨的宠爱。
来到西域,她带着惶恐与迷茫。可迎接她的,却是无限的宠爱与舒适。
谭馨想要借由她,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最终,还是斗不过皇兄与倾城。凤凝再次获得了自由,而且是比皇宫中时,更为自由。
“范先生,我只问你一遍。你对我,真的一点杂念都没有吗?”
“倾楼”之上,这是凤凝第一次如此郑重。
她追了这么久,真的累了。她只想亲口听范先生说,若是他说是的,那她绝不挽留。
范先生眉头一皱,剃了胡子的他还带着几分风姿。这般模样,回了内京,只怕范家的门槛又要被媒婆踏平了。
忽然之间,凤凝已不想得到答案了。
她想了那么久,期待了那么久,这一刻,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可惜,她终究没有等到范先生的回答,便被人绑走。
绑走他们的人是西域的真木尔王子,凤凝心中很快浮现出了两国交战的画面。
“得罪了,公主。今日之事,是你皇兄做的鬼,你不要怪我才好。”
真木尔不是凤凝想象中那般凶神恶煞的面貌,他反而透着无限喜悦,脸上的笑容似能够感染他人。
凤凝还没搞明白这是怎样的情况,真木尔的长刀已经架在了范先生脖子上。
“我实在不忍让公主受苦,既然她求你不得,那你死了,便也一了百了。”
真木尔的神情不似玩笑,长刀挥起的模样,好似下一刻便要砍下范先生的首级。
“不要。”
凤凝想也没想地挡在范先生面前,他可以不爱她,她可以得不到他。可她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安宁公主,这人根本不值得你的付出,他不喜欢你,留着干吗?”
真木尔为凤凝打抱不平,长刀已动,杀心已起。
凤凝挡住范先生的姿态丝毫不曾动摇。
“他不喜欢我,可他喜欢其他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可我不允许你伤害范先生。”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那句喜欢不一定要拥有,放手也是一种满足是怎样的感觉。
就好像现在的她,她宁愿得不到范先生,也想他过得安然。
凤凝释然了,她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求范先生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