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醒来,烈渊头痛欲裂。
口干舌燥的呢喃了几句,烈渊坐起身子,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稀稀疏疏的胡渣布满脸颊,嘴唇也是发干的厉害,烈渊用手拍了拍头,长长的吸了一口凉气。
或许是昨夜喝了酒的缘故,他感觉肺部有些火辣辣的痛。
普通的酒水自然不能造成这种效果,也只有霸多长老从“岷”地捣鼓的佳酿,才会有这么大的后劲。
微微清醒了一会儿,烈渊从软榻上站起,走到了窗户旁,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他每次醒来都有这种习惯,喜欢站在哪里静静的发呆。
直到脑子渐渐变空,仿佛与天人合一。
早上的空气格外清爽,带着丝丝凉意,有清风拂面而来,吹动了身后飞舞的幕帘。
这是烈渊的行宫,也是他唯一居住的地方。
与“姜”地大多数建筑不尽相同,这是一座八角形状的房屋。
除了八根粗大的圆柱撑起了屋顶,并没有其它的支撑面,地面用木板铺造,光滑锃亮,犹如放大的花园凉亭一般,光秃秃,略显空旷。
四周没有围墙,取而代之的一匹匹倒挂的棉布,这些棉布形成了白色的幕帘,在微风的吹拂下,不断舞动着粗粝的身躯。
从外面看去,隐约能透过飞舞的棉布,看到一个个粗大的箱子,静静的摆放在地板上。
那些箱子有的闭合在一起,有的被打开了箱盖,露出里面摆放的东西。
除了各种生物的皮毛,还有宛如白玉的异兽骸骨,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珍贵物件。
这是烈渊征缴部落的战利品,从一百七十年前,这些东西就在不断的增加,至今为止,这个屋子已经摆放不下这些东西了。
所以数十年前,从“迦”地侥幸生还之后,烈渊就将屋子里的大部分东西送了出去。
有的送给部下,有的送给了一些交好的长老,在这种慷慨的行为里,烈渊几乎散尽了大多数积蓄,也收获了不少的好感。
他这样做当然不是在做无用之功,而是在生死之间,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若是他真的在“迦”地死掉,哪怕积蓄了一座山,也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只要他活着,哪怕散尽了无数大山,却早晚也会有重新积蓄的那一天。
毕竟他是“姜”的第七顺位,虽然……地位并不牢固。
从本质上来讲,烈渊并非是“姜”的原住民,而是一个小部落首领的儿子。
但在他十三岁的时候,部落被异兽夷为平地,烈渊侥幸还生,辗转来到了遥远的“姜”地。
作为方圆最大的部落,烈渊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庞然大物,自然是被“姜”地的气势所摄。
但以荒人的身份加入“姜”地,却遭受了许多原住民的白眼。
哪怕他懂得道法,拥有一定的道行修为,也未曾得到重用,毕竟是底细不明的人,哪怕着重观察一段时间,也会尽量的打压他的傲气。
没错,年轻时候的烈渊锋芒毕露,在周遭的名声并不好,或许是出身小部落首领之子的缘故,那种从小养生的傲慢不逊,并非能在短时间内改变。
这种秉性让烈渊吃了不少苦头,却仍然没有太大的收敛。
直到一百七十年前,“姜”地发出了征兆令。
那个时候,“姜”地的周边并不平地,除了要面对另一个名叫“灌”部落之外,周遭出现了不少小部落与荒人,不仅经常袭击“姜”地的狩猎队,还经查偷窃掠夺“姜”地耕种的食物,极大的压缩了“姜”地的战略空间与食物摄取资源,所以在部族首领的主持下,“姜”地动员了一切力量,发动了对“灌”所代表的部落联盟的战争。
这个时代,部落内部的情况十分复杂,其组成部分也因为一些历史原因,多多少少都是由无数部落兼并而成,从以从本质上来说,“姜”虽然是一个部落,但内部有许多分化的部落组成,所谓的部落长老,可以看成一个个小部落的首领,他们名义上受到“姜”的制约与统领,但各自却对自身力量拥有足够的掌控力,因此,想要统筹整个“姜”参与战争,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在这次战争中,烈渊也被征兆,靠着系统性的道法修为,烈渊崭露头角。
也靠着这场战争,烈渊的命运得以改变,渐渐进入了战士阶层。
那一战,盘踞在方圆数百牛询的“灌”被“姜”击溃,携带残余力量往北逃去,而“姜”则是占领了整个“姜”地,成为方圆最为强大的霸主。
不过,与“灌”一战,“姜”元气大伤,不得不暂时休养生息。
但是周遭的小部落多于牛毛,零星的威胁依然存在,有感于局势有些不受控制,“姜”开始下放权柄,允许内部势力对周遭的敌对进行扫荡与兼并。
之后,在近百年的时间里,“姜”扫荡了周遭无数小部落,也渐渐控制了这一地区的局势。
在这个过程中,有新兴势力渐渐撅起,也有底蕴浅薄的部族渐渐湮灭,而烈渊就是靠着这段时间,积蓄了一批不小的力量,最后进入了“姜”地的高层,也是靠着这批力量,烈渊得以被神明赐姓为“烈”,成为了这股力量的名号。
所以从本质上来讲,烈渊本身就已经是一个部落的首领了,他的部落被成为“烈”,所以他才会叫做烈渊。
虽然“烈”受“姜”的管辖与调遣,拥有一定的隶属关系,但从实际情况上来讲,若是没有他的首肯,“姜”未必可以在“烈”里调遣一兵一卒。
这种复杂的隶属模式是原始世界的畸形产物,无论是在“姜”还是在其他部落,大多都是这种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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