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这八字儿还没一撇呢。虽然李凡愚觉得这事儿差不多能成,可是万一要是出点儿岔子……
今儿若是答应了老张,日后兑现不了,他还不得提刀砍人?
“张教授,我这实验室还没落地,现在连个壳子都没搭建起来呢……”
“我今天听徐复方说你要搞这个实验室,已经把辞职信给校长送去了。反正我老张马上就变成无业游民了,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去你公司门前扫大街,逢人就说我教过你这小兔崽子!”
老张怒目圆张,掐着剑指,要不是脑袋上头发少点儿,活脱脱一钟馗cosplay……
李凡愚哭笑不得;得!这是一老一号的安宁啊。你们搞技术的都一个德行,动不动就辞职……
“别别别,张教授您这是要让我身败名裂啊…我给您安排还不行吗!”
“当真?”
“那必须的啊,您上我门前扫大街,回头咱学校就得有人去砸我玻璃……”
“好!好!小凡啊,这个实验室一定要好好搞,这是自主研发的培养基啊!之前你们去德国,我就欠了你一个人情。今天接着这个机会,我敬你一杯。来,干了!”说完,老张端起面前二两半杯子,脖子一扬,真干了。
李凡愚拦都没拦住,摸起桌子旁边的酒瓶一看;好家伙,四十二度……
这一杯酒就把老张给喝多了,整场饭局,五个人都在拉着上蹿下跳,乘兴吟诗的老张。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啊!锦帽貂裘千骑卷那个平岗!……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啊!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终于,老张在缺字少句的吼完了这首江城子之后,坐在椅子上脖子一歪睡着了。
五个人忙忙活活照顾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此时见他终于消停了,才擦着脑门坐会了座位上。
“嗨、这实验室还不知道怎么着呢,张教授这就把工作给辞了……万一弄不好,可怎么办?”李凡愚对着四人摊了摊手,担心的说到。
徐复方摆了摆手:“凡哥,你别有那么大的压力。依我看张教授辞职是对的。张教授为啥干了这么多年的教育,还不是因为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咱们身上?现在突然有了实验室这个机会,既可以提拔后进,也有机会实现抱负,他怎么会不动心。”
柳青也附和:“就是,你看看学校给张教授安排的都是什么课,你觉得他整天教这些能舒心吗?而且张教授都快六十了,还是个副教授职称呢。依我看,实验室这个环境跟他真是绝配。”
张宇附议:“正解。”
李凡愚仔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自己是关心则乱。跳出来站在老张的角度一想,除了那点儿养老金,也确实没啥留恋的了。
五人歇了口气儿,便结了账搀扶着老张,把他送回了家。
老张家离学校不远,还住在最早工大的职工家属楼那边儿呢。这是一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六层建筑,一层三户的那种,老张家住在最顶层,来过他家的三学霸轻车熟路的敲了敲中间那一户的门。
开门的是老张的老伴儿,见到自家老头子醉成这样,好一阵唠叨,期间还不忘招呼五人进屋。
五人哪儿敢进屋啊,万一一会儿老张醒了,再吟诗怎么办……
他们谗着脸连连摆手,鞠躬告别后便鱼贯着跑了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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