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和慕岚划清关系了,那她最开始要做的就是骗过身边的人。
如果连身边的人都骗不过,还谈什么演戏呢?
她曾经觉得不用隐瞒身边的近亲,可是傅庭凌告诉她,他要求的是万无一失。
近亲之人,也许会突然反嘴咬她一口!
除了他们,谁都不能知道这段关系只是在演戏。
“姐”陆安承急了。
江满月笑红了眼睛,“怕什么?我不过是清醒过来了而已,我现在做的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她坚定的说道:“离开他,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你要离开谁?!”
一道沙哑低冷的女声,突然截断她的话。
江满月浑身一僵,莫名地就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凛冽寒意。
她机械的回过头,一个多月没见的顾绮罗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杵着一根拐杖在那里,她的腿上还打着石膏,一条腿都是弯的。
她被佣人扶着,就站在门口,苍白的眉眼冷冷地望着江满月,目光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她听到了什么?
如果不是她腿上的疼痛感如此剧烈,顾绮罗真的会怀疑是自己因为麻药产生的幻觉。
她不过就是在阎王殿走了一趟,怎么一醒过来,江满月就变成这样下作没底线的人了?
她的爱和坚持呢?她是慕岚的妻子,她和傅庭凌不清不楚,把慕岚放在什么位置上?
顾绮罗足足呆了很久都没说出话来
。
她避开佣人的手,艰难的杵着拐杖走过去,单薄的身影在初冬的天光里,显得是那样的柔弱,像一株饱经风雨的花。
“绮罗姐”陆安承惊喜的叫她。
顾绮罗就像没听到一样,她终于一拐一瘸的走到江满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江满月如今身体还是很好,虽然因为孕吐折磨得她很难受,她脸上有肉了,只是脸色依旧有些发白。
不过她整个人是宁静而柔软的,看了让人心里舒服。
不过顾绮罗心里不舒服!
她为慕岚不值!
两人都静默的对视,空气是诡异的沉默。
良久。
顾绮罗浑身颤抖的开口:“江满月,我给你个机会,你好好解释!慕岚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你不知道现在外面传你和傅庭凌传得有多难听吗?旧情复燃?你对慕岚的喜欢可真的廉价啊!”
她之前在医院就听霍之洲说了,只是她是相信江满月的,别人说的话她一句都不信,她只信江满月亲口说的。
而刚刚,她在门口又听到了什么?
就因为慕岚没有在她危险的时候在她身边,她就被傅庭凌轻易的打动了?她就和傅庭凌再次纠缠了?
她不知道她结婚了吗?她这样做不是叫做出轨吗?!
顾绮罗实在是不愿意用这样恶毒恶心的词语来形容江满月,但是偏偏,江满月就成了她骨子里最厌恶的那一个女人!
江满月低低地的笑了一声,唇边的弧度很冷很浅。
她下意识就想要和顾绮罗解释清楚,但是她想到了楼下的慕老爷
慕老爷这一次来或许也和顾绮罗他们一样,是打探她和傅庭凌关系虚实的!
一番思量,她浮躁的心渐渐冷静。
她自嘲的迎上顾绮罗愤怒的目光,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喜欢?连最基本的生命安全都没办法保证,还有什么资格说喜欢?顾绮罗,我就是你眼里恶心的女人。外面的人怎么传的,你就怎么信吧。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我只知道谁能够给我想要的一切。我为什么要守着一个只会不断给我带来危险的人?”她淡淡掀起眼皮,眉眼间流转着疏离冷漠。
无人知道,她藏在被子下的手指都蜷成了一团,指甲都嵌入了肉里。
疼,但越疼越清醒。
她要演戏骗过所有人,这个所有人就包括那些在暗地里要杀她和慕岚的人。
如果她和慕岚没有关系了,没有人会犯这么大的力气,去得罪傅庭凌。
她必须这样做,也必须这样说。
“你到底怎么了?”顾绮罗身体发抖,声音带了哭腔。
江满月仰起头,狂怒地问:“我怎么了?顾绮罗你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他,你不知道吧?一个月前的车祸就是他的仇人想要杀我而制造的!我侥幸逃过一劫,捡回一条命,难道我还要继续跟在他身边送死吗?我没那么伟大,我之前或许是喜欢过他的,但我更在乎我的生命,我怕死!我要和他离婚,我要和他划清关系,我怕他会害死我!我这样说,你听明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