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要问她,为什么不甘心。
她也茫然不知,她说不出个所以然。
为什么不甘心呢?是不甘心他还可以得到幸福吗?还是不甘心,自己这十年的血与泪,都将付之一炬?
她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这天是江母的出殡礼,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天气愈发的阴冷了。
江满月和傅庭凌一起去殡仪馆送江母最后一程,她本是不愿意傅庭凌一起去的,可她拒绝不了他,傅庭凌也不会理她。
两人就只有一起去了。
还没走进殡仪馆,就听到冰冷的空气里传来江云谦的怒吼。
“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不要来玷污我妈妈的灵堂。”
江满月和傅庭凌对视一眼,她心中发慌,也顾不得里面是怎么了,丢下傅庭凌跑进去。
灵堂里的场景让江满月狠狠地怔住。
一身黑衣的江云谦被两个彪形大汉押着,而陆安宁和一个面上带刀疤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起,笑得温柔动手,在自己江母的灵堂前,脸上居然没有半点的悲伤。
不对。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陆安宁不是要被等着判刑吗?怎么会出现在灵堂?还是和一个这样凶狠的男人?
那个中年男人的气势太过骇然,就像狂暴的雄狮,被他盯一眼,就让江满月心里止不住的发麻。
陆安宁冷道:“我说哥哥你也别不识好歹,爸爸也不是故意不认我们的,妈妈死了,爸爸来上柱香都不行了吗?”
“你给我闭嘴,滚出这里,你和他一样,都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江云谦剧烈的挣扎着,破口大骂。
他怎么会不知道南成天?
南成天之前分明就是强要妈妈,还囚禁她。
南成天他是一个魔鬼,妈妈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如今怎么又会愿意看到他来自己的灵前?
这对江母来说,是一种侮辱。
江母恨的人,江云谦也是恨的。
本来妈妈可以有幸福的家庭和人生,要不是南成天,何至于如此?
南成天眼底跳跃着炽烈的火焰,一抹恶毒的火焰。
他走过去就狠狠地踹了江云谦一脚,直接把江云谦踹倒在地。
南成天踹得狠,正中心窝。
江云谦痛苦地皱着眉,那根肋骨都像是要踢断了一样,他顿时呕出了一口血液。
“你这个小畜牲,我来给她上香是看得起她。老子是你亲爹,你敢对我大呼小叫的?你别以为你是我的种,我就会给你几分颜色,没有老子,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南成天居高临下的看着受伤的他,嘴角微微勾起,眼角盘踞着那一条刀疤显得他狰狞而暴戾。
南成天就是这么恐怖的人,哪怕是在笑,依旧无法掩饰他身上的阴狠和暴戾。
江云谦目光愤恨,抬手抹掉唇角的血,“你不配!是你毁掉了她的一生,你以为我很想做你南成天的儿子?不,我可不愿。我宁愿我的生父是个乞丐,也不希望他是你这样丧心病狂,无恶不作的人!”
乞丐?
这小畜牲,居然把他和乞丐相比?
南成天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怒火,又开始爆发。
从来只有他不认人的份,还没有人敢这么打他的脸!
“小畜牲,你翅膀硬了啊!”
话说完,又是一脚踹过去,踢在了江云谦的脸上。
他痛苦地摔在地上,鼻血直流,眼睛被猩红的血丝覆盖。
灵堂里,飘散着一股血腥味。
烛火摇晃着,像极了江母那双含泪的眼。
陆安宁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脸色煞白,不断的往后躲去。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