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江满月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身体就已经欺身而来。
她被他凶狠地拽住手腕,散落在肩膀处的衣领被他用手指攥住,他身上那冰冷的气息全部都喷洒到她的眉眼间,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冷意在不断的蔓延。
她屏住呼吸,声音颤抖:“怎么?傅总不满意我这样的诚意吗?”
他眼里已经是风雨欲来的暴怒,攥住她衣领的手指捏得清脆作响,眼神化作无数的薄薄刀刃,狠狠地刺穿她的胸腔。
“满意?”他死死的盯着她苍白的面,声音好似揉了一把碎冰。
此刻,整个车厢内都安静得可怕,窗外的树影晃动,在他如雕刻般俊美的脸庞印刻出明灭的火光。
“江凉,你以为你是谁?想爬上我床的人,多的是!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看得上你?”他恨不得就这样掐断她的手,整张脸已经黑得不能直视。
她以为,他救她就是为了享受身体上的欢愉吗?
他傅庭凌在她眼里,居然是那样的人?
他莫名地就愤怒了,他不是那样的人,救她只是因为
他的思绪忽然打结,是啊,救她是为什么呢?
他一接到苏一一的电话就过来了,甚至都没有考虑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多么棘手的麻烦。
可他依旧义无反顾的来了。
此时此刻,他不想去追究自己为何而来,他只是愤怒,她居然能用这样肮脏的心里来揣测他。
江满月不服输的回望着他,视线碰撞在一起,于静默的空气里擦出刺眼的火花。
她不怒反笑,一把拍开他的手,用另外一只手把自己的旗袍往下扯,故意让他看到自己的全部和所有
“装什么装?这不就是你要的吗?否则你为什么救我呢?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东西,我有的,你要的你大可以拿去。”
江满月的举动太过粗鲁,只听得一声撕拉,她旗袍的领口竟然应声而撕裂,布帛撕拉的声音在沉默的空气异常的清晰。
胸口的布料破裂,露出了她白皙红润的肌肤,以及那一片刺眼的烧伤!
傅庭凌的瞳孔猛地一紧,他的目光紧锁在她的胸口,看到丑陋的烧伤像树根一样盘旋在她白皙的胸口处,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江满月接触到他探究的眼神,脸色骤然大变,手忙脚乱的去扯破碎的旗袍包裹住烧伤。
身上的烧伤即便是再恢复,也不能变成完好如初。
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炸毛了。
“你被火烧过?”傅庭凌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情绪,他的喉咙间一阵酸涩,看着她那丑陋难堪的肌肤,声音都沙哑得厉害。
火
烧过
男人一句简短的话,刹那就把江满月的记忆拉回到那个血红的夜晚里。
火海冲天,她被大火吞噬。
她被慕岚救出去,全身重度烧伤,像个活死人一样,浑身缠着绷带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
最开始那段时间她连进食都做不到,她疼啊,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手术,她换药的时候,绷带一次又一次的把伤疤撕开,她时常整夜整夜的哭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要那样不死不活的活着,在躺着那一个月的时候,她曾经无数次想过咬舌自尽。
因为实在是太疼了,好像滚热的开水烫破了本就溃烂的伤口,尖锐的痛楚贯穿她的灵魂,她的皮肉都要被化为灰烬。
她受不了。
如果要这样活着,那她宁愿死了。
可是慕岚告诉她,那就是重生要付出的代价。
于是,那日日夜夜受到的折磨,都成了她坚强活下去的支撑。
“傅庭凌”她的情绪很是激动,眼睛变得猩红,“你放开我,我不想看到你,我不想见你”
她再多看他一眼,就会重复的想起曾经刻入灵魂的痛苦。
她快要疯掉了,她疯狂地用手去掰他的手,甚至顾不的得自己的旗袍已经破碎,根本没办法这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