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难得的简初醒来的时候,冷亦寒还没有离开,他昨天几点回来睡觉的她并不知道,没想到第二天还能见到他。
简初视线只在冷亦寒的身上顿了顿,很快就收了回去,心里觉得好笑,之前她那么像他回来帮她,冷亦寒不见踪影,结果处理完了,他不但出现了,还早归晚走起来。
他果然是跟她气场不和!
简初起床直接去浴室洗漱完,没有再回卧室,转身往外走去餐厅吃饭,路过客厅沙发的时候,她看见了那个不该存在的马克思主义笔记本,明晃晃地躺在欧式茶几上。
简初盯着笔记,眼里的震惊都难以掩饰,这本笔记怎么在这里,不是被秦雅销毁了吗?她伸手裹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笔记拿在手里,颤抖地翻开,里面是关雁的笔记。
简初呆立原地,看向跟着她出来的冷亦寒,她完全没想到,她还能再见到这本笔记。
冷亦寒没错过简初脸上的表情,浓浓的不可置信还有一丝无法掩饰欣喜。
欣喜?
因为还能算计秦雅欣喜?还是单纯地找到证据欣喜?他盯着简初的表情,“所有证据都指向秦雅,你现在还满意吗?”
仿佛兜头淋下盆冰水,简初站在原地,脸上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表情,她怔在原地站了半晌,忽然淡淡地笑了,还是这样,就算她把所有证据找来摆在冷亦寒的面前。
冷亦寒也会觉得那些都是她为了陷害秦雅伪造的!
真是好笑,好在她再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期待了,早该料到不是吗?她跟秦雅对上,冷亦寒从来不会站在她身边的啊,可是哪怕只有一次意外也不行吗?
他这是打算给她定罪吗?所以从来不怀疑秦雅,对她就是各种怀疑?
简初勾着唇角,可她不能就让他们得逞,“你觉得这些都是我伪造的?伪造我在监狱里被人折磨?呵呵,要怎么说呢,你真看得起我!”
“两年前认定我陷害秦雅,认定我设计爬上你的床?现在又觉得我伪造证据害秦雅?你们不觉得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吗?你觉得我会为了你这么费尽心思?!”
说这话的时候,简初眼里都是藏不住的蔑视,他凭什么这么污蔑她?
他有什么资格?
你不觉得太自我感觉良好,你觉得我会为了你这么费尽心思?冷亦寒的耳朵里听不见别的声音,只有这两句不断地在耳边盘旋。
她是什么意思?他不值得?他不值得还有谁值得?贺涵吗?还是她觉得别的男人比他更值得?
冷亦寒忽然冷笑一声,他抬手钳住简初的下巴,轻声问她,“那你说说,你觉得谁值得?”翻了天了,没了地位,没了床位,他现在是不是在她心里也没有一丝半毫的位置?
简初被迫抬头,她眼里一片平静,待接触到冷亦寒的眼眸,她双瞳不受控制地一紧,双手在身侧握成拳,才缓解了她的面部表情,自嘲地苦笑,“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
冷亦寒自始至终面部表情都没有丝毫动容,最后瞥到简初脸上微蹙的眉,他本就没怎么用力的手,下意识地皱眉,松了手里的力道,如果不看他们的表情,这个动作更像是情人间的爱抚。
“少爷,你这是在干什么?”端菜从厨房出来的张嫂见到这一幕,立刻大惊失色的跑了过来。
冲上前大力的拉扯冷亦寒的手,他脑中划过几天前她苍白的小脸,怕动作间伤到简初,收回手,冷冷地撇了眼张嫂朝餐桌走去。
“你没事吧,小初?”张嫂关切地连忙扶着简初坐到沙发上,无意间视线扫过欧式茶几上摊开的最喜笔记。
“这这是什么?”
简初有些空洞地视线跟着张嫂的话看向面前摊开的笔记,凉凉地笑了,“唔,证据啊?是我冒着生命危险陷害秦雅的证据啊。”
冷亦寒就坐在餐桌旁,简初的话清晰地落入耳中,不知道为什么,简初用这个自嘲的语气说话,让他的心里隐隐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