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初把毛巾劈头盖脸就乎到他的头上,冷亦寒被她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弄的一愣,脑子一懵就要恼,简初多聪明的女人,还不等他恼,就手上轻轻地给他擦着头发。
嘴里还柔声地问他,“这样睡觉是要感冒的,你要是生病了,谁来照顾我跟孩子。”
冷亦寒只觉得简初的一句话,他的怒气就像是一个冰坨子,被简初随手扔进热水里,连个泡都没冒一下就散了个干净。
不由得伸手紧紧地抱着简初,柔声叫道,“初初,你真是让我欢喜。”
他隐隐有种感觉,她随便的一言一行就能左右他的情绪,起起伏伏,从天堂到地狱都是简初一句话的事!可他这会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就这么沉沦了。
他越来越喜欢跟简初这种相处方式,他们就好像是回到了她最爱他的时候,总是能从她的眼里话里流露出真情,这种感觉让他贪恋又上瘾。
这天晚上冷亦寒连书房都不想过去,他就想这么抱着简初,在黑暗中瞪着屋顶,丝毫没有睡意,嘴角却挂着淡淡的弧度。
冷亦寒侧头吻了吻简初的发丝,耳边是她均匀的呼吸声,冷亦寒只觉得岁月静好,即便他什么都没有做,胸口满满涨涨的感觉。
他把人抱紧了点,察觉到身侧的人呼吸顿了顿,呢喃着什么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冷亦寒赶紧把人又松开了点,落在她额头的吻越发地轻柔了。
冷亦寒怀里抱着简初,不时地就想亲亲摸摸她,可是又怕这样,会打扰到简初睡觉,他只在实在克制不住的时候,吻一吻她的额头发丝脸颊。
简初给他的反应也让他心里隐隐有种幸福的感觉。
她总是在快要醒的时候呢喃着他的名字,不住地往他的怀抱里钻,就像是小时候,对他是那种全身心信赖和依恋。
让他心里软软的,他现在都有些看不明白,他当年是怎么忍心对这个全心依赖他的女孩下手的!她明明乖巧又可爱,明明看着他的眼里都是对他的爱恋。
她又怎么会去跟别的男人?
冷亦寒开始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浪费了很多时间,大脑里不受控制地想到当年,他那天从床上起来,看见床上是她的时候,明明心里是悸动的。
冷亦寒就这么酸酸涩涩地胡乱想了很多,最后快要睡着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简初眼睛酸胀,她自从怀孕之后比以前嗜睡多了,可在冷亦寒身边依旧是睡不着,他每次都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的!
简初被扰的不行,可为了让冷亦寒改观,她下意识地给了点他想要的反应,就是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心理变化,会愧疚吗?会感动她不离不弃的爱吗?
他心里该是自得吧,他都对她把事情做绝了,只要他勾勾手,她在潜意识里还是爱他爱到犯贱的地步!简初撇撇嘴,慢慢陷入稀奇诡异的梦里。
梦里车到站下车,下车之后她才发现,这并不是她的目的地,陌生的街道,她站在十字路口茫然四顾,下车的人越走越远,天也渐渐黑了下来。
在梦里她好像知道家在哪个方向,并且能看见爷爷家里亮着的灯。
可不管她怎么走,那里都是不远不近,怎么也无法靠近。
她的拉杆箱忽然变成了她非常想要,最后冷亦寒却买给秦雅的那个白熊,她紧紧地抱着它,哭的声嘶力竭。
画面一转,他们好像在一个酒会,冷亦寒跟秦雅结婚,宣布秦雅已经有了孩子,冷亦寒端着她的呕吐物,递给她,问她,“你还爱不爱我?爱我就把它喝掉!”
简初胃里一阵翻涌,睁开眼睛就看到冷亦寒的脸,她想也不想一把打在他的脸上,“你做梦!”
冷亦寒的笑就这么僵在脸上,半晌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一边,牵动伤口,他微微蹙了蹙眉,“做恶梦了?”
简初忍着干呕,从梦里的恶心抽离,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她用手捂了下自己的眼睛,在冷亦寒生气前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冷亦寒“梦里我跟别人结婚了??”
简初瞪大眼睛看着他,表情十分惊恐,她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说梦话的毛病,那她又在晚上都说了什么?
冷亦寒盯着简初的表情看了半晌,脸色越来越沉,忽然他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轻笑了一声,眼里没有任何温度地问她,“为什么这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