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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何棠从小到大的经历我都清楚,家教很严,何伯伯又是那种望子成龙的人,所以她得到的关爱很少,接触到的人情味自然也很淡薄。
彩儿露着白皙的牙齿,笑眯眯地就说:“这还叫热闹啊?记得我小时候,大冬天里,我们厂里隔三差五的杀猪,然后我妈就让厨师,在厂里的空地上用大锅炖肉,好几大锅的猪肉白菜炖粉条,整个厂里都飘香四溢;然后大家就端着碗,抓着热乎乎的大馒头,蹲在空地上啃,那才叫热闹呢!几个德国来的技术员叔叔,临回国的时候都哭了,说再也吃不到这么好的饭了,他们会永远怀念蓝蝶,怀念这里的老乡;你不知道当时的场面,简直太感人了。”
苏彩一敞开话匣,这帮娘们儿那更是聊起来没完了,每个人都诉说着自己,曾经不为人知的故事,有开心的、幸福的,也有苦涩的、艰难的;情到深处,一帮女人也是喝多了,竟然都抹起了眼泪。
所以我觉得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完美的;原生家庭也好,曾遭遇的不公与挫折也罢,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的人,皆是痛苦的;倒不如笑着面对现在,信心十足地迎接未来,总有一天会好起来,总有我们想要的生活,在等着我们。
不知聊了多久,何棠姐这才把话题引向我:“摊上你这么个愣头青的弟弟,我也是上辈子造孽了!”
我一愣,当即委屈道:“姐,我又怎么你了?”
她摆着手说:“还不是你给凌纺和东辉开了口子?优先供给他们机器?这下倒好,我们南方的客户不愿意了,直接堵到了我爸爸家里,可厂子的产能就那么多,当时可是把我给愁坏了!”
一听这话,我顿时脸红了起来;这事儿确实怨我,只考虑到了自己这边的计划,却没把龙矿集团的产能给考虑进去;“对不起啊何棠姐,这事儿我确实有些欠考虑,那你们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办?!老爷子及时发动了所有关系,把机器的零部件外包生产!现在全国各地,但凡能数得上号的钢铁加工企业,都在赶工为咱们的机器生产零件呢!”何棠直接白了我一眼说。
“那机器的技术和图纸,不会泄露吧?”我赶紧又问。
何棠这才把白眼儿翻下来,噘着嘴说:“放心吧,核心技术、电器元件,以及耗材部件,全是由龙矿自己生产;饶是这样,我们都顾不了来,老爷子甚至亲自出面带队,扩建厂区呢!”
我点了点头,何棠接着又说:“这下可肥了那些钢铁制造商了,咱们的omg机器目前供不应求,他们跟着喝汤估计都能撑死!”
听完这话,我再次闷了口气啤酒,这就是技术革新的力量啊!只要你有最先新的技术,整个市场都会围着你转,那赚钱就更不在话下了;如果当年,我真拿了龙矿那50%的股权,堂堂正正的干上董事长,也不至于这么艰难地发展染织行业。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如果我拿了股份,现在还能跟何棠这么亲吗?对比于金钱,我觉得亲情于我来说更重要;而且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何棠今天的一席话,后来竟帮了我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