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看这张报纸?我看你刚刚盯着它看了好长时间。”前面的男人突然回头,望着乔如彤出言问道。
乔如彤惊讶的睁大眸子,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他,许久不曾找回自己的声音,这男人,分明就是昨天在公司里说要一起吃饭的男人,“你怎么在这里?”许久之后,她终于问道。
男人呵呵一笑,不由分说将手中的报纸递给她,展颜笑道,“我家在这附近,平时也坐这趟车去上班,只是你平时没有注意到我而已。”
乔如彤尴尬地咧咧唇角,手指却飞快地拎起他递过来的那张报纸,仔细浏览起来,脸上不自觉地带着点严肃和认真,好像面前是一张关系未来和人生的考卷。
车子拐了个弯,金黄色的阳光马上铺陈在整个车厢内,给所有的一切都罩上了一层金黄色。乔如彤长长的眼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在报纸上刷下两排阴影,清晰可辨。
装饰华丽的酒店内宾客盈门,可更多的却是本市或者外市最著名的企业家,一个个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精致妖娆,婀娜多姿。
这里是今天x市政府招标大会的会场,大厅里空出一块,似是椭圆形的舞台,台下摆满了整齐划一的座位,每个人都按照其身份安排了位子,或前或后,或左或右。
湛明远今天带着公司刚刚走马上任的业务部经理赵文远出席,正好遇到了湛明远带着的陈司翰,他公司那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两派人可谓是狭路相逢,刚下车就来了个脸对脸。
查尔斯首先笑着招呼,可那冷酷嗜血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湛明远,就像是下一秒他就能扑上去咬住他一般,“明远,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湛明远深邃的眼睛眯了眯,伸手拦住了旁边想要争辩一番的赵文远,勾唇冷笑,冷漠和冰冷在他周围隔出一个几十公分的真空地带,连带着赵文远都后退几步。
湛明远平静无波的声音带着一股冷冽的死气,朝着众人扑面而来,“有你暗中不辞辛苦的照顾,我怎么会不好?”
查尔斯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夺目,双手抚掌而笑,“好说好说,没关系,以后我会继续好好帮助你的,你放心。”他将说话的重音放在那个“好好帮助”上面,不了解真相的人,绝对不清楚他话中的恶意。
湛明远唇角冷笑更加冷厉渗人,像是微笑着的审判者,让人欲罢不能,薄唇微启,剑拔弩张的气氛更加逼人,“谢谢,相信之后我有的是机会让我好好回报你的帮助。”
说完,湛明远将目光放在旁边的陈司翰身上,黑沉的眼睛似乎如流星般璀璨耀眼,引人迷醉,可其中淬毒一般的粒粒星芒让陈司翰浑身一颤,再也没有跟对方对视下去的勇气,反而低头垂手,将脸色掩藏在阴影中,“湛总。”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以前说起来会引以为豪,可现在却战战兢兢,生怕对方一怒之下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自己。
湛明远还未回答,赵文远已经从他身后跳了出来,双目圆瞪,嘴角勾起一抹明显的讽刺和嘲笑,声音冷掉冰渣,“陈总,原来您还在国内啊!我还以为您真要躲起来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呢!怎么样?做了那件事之后不知道您夜里是不是依旧睡得那么香甜?”
陈司翰手指攥紧再松开,终于忍不住抬头,想要反驳什么,可是在眼睛接触到湛明远的视线之后,不得不咬咬牙,闭着眼睛闷哼,“对不起。”
哈,说对不起就完了吗?在紧要关头抛下公司和那么多同甘苦共患难的同事?他眼神瞟了一眼旁边正看好戏的查尔斯,很是“好心”地建议,“查尔斯先生,这位之前可是我们公司的肱骨之臣啊,到您那边,您一定要好好照顾照顾啊。”
他倒是想要看看,背弃了公司,背地里捅了上司一刀的人,有谁还敢用?昨天他捅了之前的金主,以后说不定就会捅了以后的老板。
陈司翰忍了又忍,额角的青筋狰狞地朝外崩着,像是可怖得恶魔露着他的獠牙,他面上的表情更是难看至极,像是打翻了调色板一般,五颜六色,精彩之极,“你”
查尔斯拦下他,邪笑着挥挥手,目光却紧跟在湛明远的身上,不动声色地咧唇回应,“陈先生这么大的能力,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理,还多谢你的提醒。”
赵文远在心中冷嗤一声,若真的相信这个男人的嘴,那才是有鬼!背后朝他们公司下黑手,那样的心狠手辣,还真跟他的表象不服。
许久之后,湛明远的目光从陈司翰脸上滑开,漫不经心地说道,“有时候我也会善心大发,扔几个肉包子喂狗,本以为他会对你俯首帖耳,可无奈何畜生永远只是一只畜生,不要用人的眼光来要求他,太过于严苛。”
陈司翰抿抿唇,本来的内疚从心底烟消云散,他抬起头仰起脸,“原来我在湛总心中只是一只狗。”
湛明远伸出手指在他脸前晃了晃,“不,狗至少吃了我的东西还会对我摇摇尾巴,而你,不行!”
查尔斯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宽大的手掌拍着陈司翰的肩膀,“原来我收了一只连狗都不如的东西,失算啊失算。”
陈司翰的表情更是难看之极,就像是在大街上碰到自己的前任,总想着用现任打打击到对方,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可惜,现在却是现任和前任同事向他证实,他之前的选择究竟有多傻,多天真。
湛明远无意跟他们纠缠太多,只冷冷地扫了一眼面前碍眼的两个人,冷着脸带赵文远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