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心虽然提出了这个条件,可是却不是非要她答应不可,毕竟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件事她都不会真的撒手不管,可是楼月卿却不留后路的直接让花无心离开,不留情面的驳了她的脸面,若非顾及景媃和萧以恒,花无心如此高傲的一个人,怕是会直接离开楚国,这等于她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
萧以恪实在是无法理解。
楼月卿淡笑:“确实,我知道我就算是不答应她也不会真的不管我,可是二哥,她这般不分是非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景媃我本就不喜,如今她竟然以救我的孩子来威胁我去善待景媃,我如何能忍?她既然说了我若是答应她便会尽力帮我,现在我拒绝了,我如何能相信她还会尽心帮我?既是不情不愿,我又何必强人所难!”
在景媃的事情上,花无心不分是非对错的护着就已经让她反感,如今花无心竟然仗着能帮她而得寸进尺的提出这样的要求,触及的,是她的底线和逆鳞,这件事情,不是不予理会就能不了了之的,若是当真由着花无心继续留下,等以后她和孩子到了进退两难危在旦夕的时候,花无心再如同今日这般胁迫她,她又该如何?
有些事情,有些妄念,终究是要扼杀于摇篮才能够免除后顾之忧!
萧以恪无奈道:“你这样想虽然情理之中,可是你想得太多了,花无心就算不是看在景媃的面上,也会顾及五弟尽全力帮你,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说到底了,其实也是花无心今日所为触及她的逆鳞和底线了,关于景媃的事情她本就反感,当初不杀景媃并不代表她真的退让了,这次花无心带景媃住在摄政王府她没有出言反对,也不过是给花无心脸面,毕竟她有求于花无心,可这已是极限,花无心却还顺势而上的提出这个要求,她焉能忍受?
楼月卿不置可否:“或许吧……”
若不是看在景媃和萧以恒的份上,花无心不一定会愿意帮她,毕竟在此之前她和花无心两次大动干戈,被她伤了两次,按照花无心一贯冷傲无情的性格,绝对不会以德报怨的,既是如此,自然也不会因为她拒绝了那个条件就撒手不管,她毫不留情的让花无心离开,除了之前说的原因之外,也不过是因为心里烦躁,对花无心不分是非的袒护景媃有怒气,还有一点点的有恃无恐罢了。
萧以恪叹声道:“其实花无心提出的这个要求,你并不需要直接拒绝,哪怕是答应了,你对她视若无睹便是,只要不理会就是最好的善待,你又何必这般去在意这些事情?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比起你和腹中的孩子什么也不是,哪里值得你为了她让自己的孩子吃亏?”
花无心今日忽然提出这样的条件,不过是因为今日楼月卿对景媃说的那些话让她听见了,她觉得楼月卿对景媃恶言相向有些过分才会这样,既然如此,顺了她的意,对景媃不予理会便是,善待与不善待根本没有区别。
楼月卿听言,忽然认真地看着萧以恪道:“二哥,我做不到!”
萧以恪挑眉。
楼月卿神色语气皆异常坚定的道:“关于她的事情,我不可能做出任何妥协,亡者英灵都在看着我,当年她做的事情也镌刻在我的心里,她百死莫赎,我没有杀了她,还自私的掩盖了她的罪行让她活着,已经对不住那些被她害死的人,对不住那些因为她家破人亡的人,更对不住凰儿和我自己,如今我不想再自私的为了我和我的孩子去做出一丝的妥协而善待她,抹杀她的罪孽,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最终低了头,所以,我真的做不到!”
哪怕明知道这份妥协无足轻重,答应和不答应其实都没有区别,原本她对景媃本就视若无睹,所谓善待,不予理会便是最大的善待,景媃该受的诛心之痛仍丝毫不减,那也绝不可以!
萧以恪闻言,神色一怔,一时无言。
沉默许久,萧以恪没说什么,只让她好好休息便起身下去了,之后,容郅才上来,抱着她下楼用膳。
花无心的离开,对于摄政王府而言并无太大影响,只是往常花无心每日都会来给楼月卿探脉看看孩子和她的身子状况,花无心走后,这些自然都免去了,只有莫离看顾着,还好,并无大问题,只是虚冷无力的状况出现了几次,且一次比一次难捱,楼月卿每日能出房间的时间也随之缩短,大多数时间都只能在床上养着。
如容郅所言,过了三四天,也就是正月底的时候,穆轲老头子终于到了。
但是,他刚进府,就被痛揍了一顿。
事情是这样的,容郅本就因为他给的药让楼月卿怀孕了感到窝火,派人去请他来,磨蹭了一个月才姗姗来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不,穆轲一到,他就直接出手了,打的穆轲东逃西窜,声声哀嚎不肖徒欺师灭祖,容郅对此更是不以为然,他又不是这老头子的徒弟,只是师叔侄的关系,姑且还算不上欺师灭祖!
然后,打的更狠了,还好穆轲武功本就很好,虽然内力武功不及容郅这个师承他师兄的臭小子厉害,可是轻功却是不错的,上蹿下跳的躲着,倒也没被打的太惨,容郅自然也不会真的动真格的去伤他,只是老头子被折腾的有些狼狈,不过话说回来,他整日一身叫花子的行头,什么时候不狼狈的?
穆轲终于受不了了,怒嚎:“哎哟,臭小子,你忘了你小时候半死不活的时候是谁照顾你的?你个没良心的,竟然敢对老夫动手,反了天了!”
容郅冷嗤:“师叔也莫要忘了,当年师父拿着铁戟鞭抽你的时候,是谁帮你拦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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