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卿刚出皇陵,就看到了容郅,他显然是在等她。
其实并不是看到容郅本人,只看到一辆马车,不过,驾车的是冥夙,薛痕骑马候在一旁,后面还有几个玄衣手下牵着几匹马等着,都是容郅带来的手下。
所以,他肯定在马车里。
许是冥夙他们提醒他她已经出来了,她刚出来,就看到马车帘子被掀开,容郅已经探出头来,看着她,温润和煦的笑着,如沐春风般,想来心情不错。
她眉梢一挑,示意保护她的羽林军别跟着,自己走了过去。
待走近时,他已经下了马车,站在那里,望着她,眸色温和,眉宇间仍有笑意。
楼月卿在他面前站定,莞尔一笑,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容郅温声道:“见你午时都过了都未曾回府用午膳,就派冥夙去打探了一下,才知道你策马出城了,有些担心你,所以来看看,顺便接你回去!”
楼月卿闻言,挑挑眉:“在这里等多久了?”
容郅沉吟片刻,答:“一个时辰!”
皱了皱眉:“那你干嘛不进去?莫非他们拦着你?”
说着,她瞥了一眼那边皇陵入口驻守着的守卫。
容郅淡笑:“倒不是,只是还没做好面对丈母娘的准备,所以,不敢进去!”
楼月卿听到他这话,忍不住失笑,目光揶揄的看着他,没好气道:“原来你还有怕的时候啊?”
摄政王殿下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目露无奈,面色悲伤,一声轻叹……
楼月卿嘴角一抽,有些嫌弃。
想了想,她揶揄问道:“那你怎么不怕得罪老丈人啊?我瞧你那日和父皇起冲突的时候,一点也不担心呢?”
摄政王殿下一本正经的反驳道:“那哪能一样?他对孤是否满意,孤都无需担心,毕竟无忧的心是在孤这里的,可是,丈母娘若是不满意,那事情就严重了,孤可没有信心能和丈母娘争宠!”
楼月卿闻言,一阵无语:“你还真是……”
憋了半晌,才没好气的道:“什么争宠?简直是胡说八道!”
容郅哑声失笑,不置可否。
这是实话啊,她对萧正霖的不满和心结,不管他和萧正霖有多深的矛盾,萧正霖对他有多大意见,他都无须担心,毕竟,她心向着他,可是景媃不一样啊。
那是她心底最深的执念。
当然,这并不是他不进去的原因,毕竟里面搁置的尸体到底代表着一个怎么样的谎言,他很清楚。
楼月卿见他似有心事,凑过去,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啊?”
他回神,柔和一笑:“没什么!”
楼月卿并未多想,只是浅笑道:“既然你还没做好面对丈母娘的准备,那下次吧,下次我再带你来,不过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母后一定很喜欢你!”
他这么好,待她如此情深,母后怎会不喜欢?
容郅颔首:“好,下次!”
“那我们回去吧,我饿了!”
“嗯!”
楼月卿这才和他一起上了马车,那些保护她的羽林军侍卫骑马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回了酆都城。
回府后,吃完午膳,容郅才交给她一封信。
是宁国夫人写给她的,夹在楼奕琛派人送来的折子中,容郅处理奏折的时候发现的。
楼月卿立刻打开来看,宁国夫人信中问及她的安好,各种关怀嘱咐,字句恳切,令她又是动容又是自责。
她好像自从寿宴那日的事情之后,就没有写信回去给宁国夫人了,之前是在牢中写不了,后来在宫中养伤,整日万念俱灰的,也没有写,之后就搁置了,虽然冥夙和莫离都传了飞鸽传书回去告知宁国夫人等人她的状况,可是这些都不及她亲笔写的信让人放心,想必宁国夫人听说了这里的事情,担心坏了吧。
她的事情,如今怕是天下皆知了,幸好之前景阳王他们放出流言引导方向,终究没有让楼家因为她而遭受到楚国百姓的指责,不然,她百死莫赎。
楼月卿看完宁国夫人的信,立刻给她写了一封回信,洋洋洒洒的两张纸,这才夹在奏折中,随着容郅批阅的折子一起送回去。
让手下把东西带走送回楚国后,容郅发现楼月卿心事重重,不由得有些担心,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楼月卿微微回神,轻轻摇头:“没事!”
容郅拧眉,定定的看着她。
她只好如实道:“我只是在想,我们何时才能回楚国!”
闻言,容郅哑然一笑,道:“这有何难?你若是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
楼月卿愣了愣,随即嘴角微扯,有些无奈的轻声道:“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现在就回楚国,她做不到,也不甘心。
虽然她就算是不在这里,也出不了大乱子,她想做的,都有人帮她做,就算她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再回来也无妨,可是,她做不到就这样回去。
不亲眼看着那些人全部下地狱,她不甘心呐!
虽然听到她的话有些失落,可是,也早就知道她的态度,所以,容郅还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拉着她的手,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轻声道:“那就等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再回去也不迟!”
只是,不要太久。
因为待的越久,有些事情,就越瞒不住。
楼月卿微微垂眸,闷声道:“可是你也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啊,朝中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多久呢,要不你先回楚国吧!”
现在楚国有不少事情需要他处理,他才来了几日,就已经有两拨人送来了需要他亲自批阅的折子,而且这都还是楼奕琛和慎王襄王几个人都包揽了大部分政务的情况下,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亲自处理,可见楚国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若是长时间待在这里,怕是不妥。
闻言,容郅脸一沉,拧眉道:“说什么傻话?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自己回去?”
上次是没有办法,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不能不回去处理,也因为回去,让她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如今,他说什么也不会自己回去,除非她跟他一起。
“可是朝中……”
容郅道:“孤离开时,已经命楼奕琛,慎王叔,襄王兄和秦相四人共同监国,他们无法决策的事情会送来璃国给孤,放心吧,不会出乱子!”
楼奕琛和慎王是他最信任的,所以,大部分大权都交给他们,兵力更是任由楼奕琛全权调用,而襄王没有兵权,别说他没有野心,就算是有野心也不敢做什么,至于秦相,他就算再有想法,怕是在其他三位的牵制下,也做不了什么。
楼月卿闻言,点了点头,头轻轻靠在他肩头,嘴角微勾,低声道:“如此甚好,我也不想你离开我!”
与此同时,成王府。
这时萧以憬的府邸,他十八岁就被封为成王,之后在宫外开府建牙,如今已经八年了。
今日从宫中回来后,他就把自己锁在书房,谁也不见,也不曾出来过,连他的王妃和姬妾求见他都让她们走,可见心情极度不好。
不只是今日,他这些天心情都不好,只是今日比之前更差罢了,差到连他这样能忍的人,都能把书房给砸了。
萧玉娆很快就从魏家过来了。
萧玉娆是萧以憬的同母姐姐,是萧正霖的长女,生母为庶人裴氏,也就是曾经因为谋害楼月卿而被下旨赐死的兰贵妃,如今,她是定远侯魏家的世子妃。
萧以憬吩咐了属下,谁也不见,可是萧玉娆可不管,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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