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吩咐,还有谁办得到?
这也就罢了,如果他不相信她,怎么可能愿意让景恒和萧以恪前后来此看她,甚至说带她出去,尽管景恒和萧以恪都未言明是他的准许,可是,她不是傻子。
萧以恪听着楼月卿这一番话,也有些气恼了,眼神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沉声道:“无忧,就算父皇相信你,可是你不是不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不仅是皇室血脉被混淆那么简单,更是会影响国政,一旦当年的这场鱼目混珠的阴谋公之于众,璃国将掀起怎样的一场动荡你应该清楚,父皇很为难,你明白吗?”
虽然主要原因不是这个,可是不可否认,确实也有这个因素在里面,毕竟长乐公主这个身份,代表的不只是一个皇室公主的尊荣。
楼月卿厉声反问:“难道让他为难的,只是怕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么?”
萧以恪闻言,面色一愣,有些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楼月卿讽刺一笑,淡淡的道:“俗话说,生恩不及养恩大,同样的道理反过来,不也是这么回事儿么?人都是以感情的,毕竟是他亲手养大的人,这么多年,他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待她,一旦他承认了我,那么那个人就必须死,混淆皇室血脉,冒名顶替皇室公主,罪当凌迟处死,他舍得么,为了这样的一个我,处死他捧在手心十几年的女儿,他怎么舍得?”
萧以恪哑口无言,他很庆幸,她并不是知道了那些不该知道的,可是,她的这番话,令他无比心酸,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只能凭着自己的想法和知道的看到的去猜测来判定是与非,而最终的结果,误会了别人,伤害了自己。
楼月卿一怔失控之后,见萧以恪面色晦暗的不出声,方察觉自己方才的言语太过激动,只好压下心中的情绪,轻掩着鼻口吸了口气,这才别过头去,低声道:“二哥,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动了,我并不是想要对你闹情绪发泄,我只是……”想要解释,可是无从说起,只能顿了顿,面色挣扎片刻,她走到床边坐下,低头垂眸,有些无力的道:“算了,你回去吧,就让我自己待在这里,不用管我!”
沉默片刻之后,萧以恪一声低叹,看着她,轻声开口:“无忧,你太低估了你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
楼月卿只是苦苦一笑,不置可否。
正是她高估了这一点,她如今才会待在这里!
萧以恪见她沉默不语,蹙了蹙眉,轻声道:“不要自己胡思乱想,二哥向你保证,你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很快的,你想要的,都会如你所愿!”
楼月卿只是笑,只是那挂在脸上的笑容,令萧以恪看着,愈发心疼。
“罢了,我现在与你说什么,你怕是也都听不进去,你既然不肯出去,二哥也不勉强你,我先回去,晚些时候,我让兰陵过来陪陪你……”
“不用了!”楼月卿忽然开口,抬眸看着萧以恪,双目恍惚无神,淡淡的道:“我谁也不想见,你告诉外面的人,不要再放人进来,我想自己待着!”
萧以恪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楼月卿知道,她情绪不太好,所以萧以恪有些生气了,可如今,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无法平静下来,越想,越觉得心酸,甚至是满腹委屈。
可是这些心酸和委屈,她竟不知道向谁倾诉,仿佛在没有一个人明白,她此刻的心境。
也许,她不该回来的。
将错就错,把所有的过往和恩怨,尽数埋在心底,就当自己与这个国,这个家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楼月卿,只是楚国的摄政王妃,她有爱她的丈夫,还有母亲和哥哥,这样,就不会那么心痛和绝望了。
垂眸,泪痕滑落,她不由苦笑,曾几何时,她不会流泪,也不会感到委屈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淡然处之,如今这是怎么了……
容郅收到冥夙的飞鸽传书的时候,正在宫中和楼奕琛等人议事,最近事情多,南疆的事情虽然处理得差不多了,可是仍有不少后续的事情需要安排,加上朝中事情多,他几乎都住在宫里。
薛痕收到冥夙的飞鸽传书,看到内容之后,立刻疾步走进殿内,不顾容郅和几个大臣正在议事的凝重氛围,直接走到容郅旁边:“王爷,出事了!”
容郅抬手制止正在说话的户部尚书,转头看着薛痕,拧眉:“什么事?”
薛痕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他:“您看!”
容郅接过,然而,当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是,他脸色难看的厉害,阴沉的吓人。
没有任何犹豫的吩咐薛痕:“立刻去准备,孤稍后启程!”
薛痕也知道事情有些严重,立刻领命:“属下这就去!”
说完,揖手告退,大步走出去。
待薛痕走后,楼奕琛才问:“王爷,出什么事了?”
容郅抬眸看着下面的一群大臣,没有立即回答楼奕琛的话,只是淡声道:“你们都先退下!”
那些大臣只好躬身退下,只有楼奕琛未曾离开,容郅把纸条递给他,楼奕琛疑惑,立刻上前接过,当看到内容时,也脸色大变。
容郅脸色凝重,淡淡的说:“孤稍后启程去酆都,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楼奕琛虽然担心,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立刻道:“臣明白,王爷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