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沉,他也没吵醒她。
楼月卿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睡得很沉了,一醒来就看到他,楼月卿有些吃惊。
看着他一脸憔悴,脸色也不太好的状态,楼月卿忙给他把了个脉,这一号脉,就猜到了,他离开的几天,蛊毒发作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他睡得很沉,连她起来出去他都没有察觉到。
冥夙就守在门外,看到他,楼月卿这才询问了这几日的事情。
冥夙说,容郅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特别是这几天,除了蛊毒发作昏迷了几个时辰,其他时间几乎未曾合眼,甚至,为了尽快解决羌族的事情,他很是费心费神,一直没休息。
听完冥夙的话,楼月卿有些吃惊,沉默了好一会儿,转身走回了屋内,坐在他边上好一会儿,她没吵醒他,只是简单的给他擦洗了一下,见他依旧眉头紧锁没有醒来的迹象,叹了一声,走出了门口。
刚走出阁楼没多远,楼月卿遇上了和容郅一起进山谷的宁煊。
是的,原本这次只有容郅和司徒笙联手,趁着羌族大乱端木雄手忙脚乱之际,再一次对羌族出手,因为司徒笙在羌族里面还有人,容郅又召来了一些人,和司徒笙的人里应外合,打算彻底粉碎这个对楚国江山抱着觊觎之心的部族,永绝后患。
就在几天前,宁煊忽然带着宁家的一批死士赶来,参与了这件事情,所以后来,容郅和宁煊和司徒笙三个人联手,带着各自的人再次潜入还沉浸在因为先前的动乱而人心惶惶的羌族。
冥夙告诉她,这几日,羌族内血流成河,百姓和士兵死伤加起来数万人,端木一族被血洗,端木雄已经死了,司徒笙如愿以偿的报了仇,毁掉了隔断了羌族与外界近两百年的阵法和机关,也在那些百姓面前揭开了端木家族和长老会虚伪的面纱,但是他们也伤亡了不少人,最重要的是……
司徒笙死了!
因为容郅突然蛊毒发作,在那个情况下,是极度不利的,也因为这个状况,司徒笙为了掩护被蛊虫折磨的他,死了。
所以最后,只有容郅和宁煊带着人撤离回来。
宁煊原本只是站在湖边,看着眼前的景致发呆的,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他转头看去,看到她走来,他挑挑眉,不过,他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慢慢走近,直到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
见她脸色还有些虚弱,他蹙了蹙眉,率先开口:“听说你受了伤,看你这样子伤得很重?这么多天了还没好?”
她的伤口在肩头,被衣服盖住了,看不到,所以,不知道如何了,但是,她的脸色不好,一眼就看得出来了。
楼月卿莞尔:“已经慢慢愈合了,只是伤及肩骨,好的慢罢了,过些日子就痊愈了!”
她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好的快了,毕竟有莫离在身边日日看着。
闻言,他沉吟片刻,点点头,缓声道:“没事了就好!”
她没事,他便放心了。
其实他本该做完了要做的事情就立刻回姑苏城的,只是听说她前几日受了伤,不放心,才和容郅一起进谷,也不过是想看看她而已。
楼月卿默了默,随即,她轻声问道:“方才冥夙跟我说,你们几日都没休息了,为何不去休息一下?”
他状态也不是很好,虽说不至于和容郅那样一脸憔悴脸色苍白,但是,一看就知道,也是相当疲惫的,毕竟眼眶下面那一团乌青如此明显。
他一愣,随即淡淡一笑:“暂时没有困意,睡不着,等一下吧!”
他自然也很累,加上从姑苏城马不停蹄的赶来,他已经六天没有休息了,怎么可能不累,但是,没见到她安好,他无法安心,所以,他已经站在这里好些时候了,只是没让人告诉她罢了。
楼月卿岂会不知他的小心思,只是也不点破,莞尔一笑,问他:“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我记得你一向不会干涉这些事情的!”
姑苏城能够在四国鼎立的清醒下夹缝生存,且还一直和乐安宁立世百年,自然是和宁家从不干涉插手任何动乱息息相关的,不管这两百年来四国如何的争斗不休,他们始终明哲保身,也就是这样,姑苏城一直都很安宁,哪怕当年北璃和楚国大战,哀鸿遍野,夹在两国之间的姑苏城都能免于战乱,这也是因为姑苏城一直不参与任何与自身无关的事情。
明哲保身,老城主做得很好,宁煊自然也明白,所以他继承城主之位的这几年,一直很低调,可这次,他竟然参与了这件事情,实在是令她惊讶。
宁煊很是无奈,苦笑道:“我若不来,我爹就自己来了!”
端木斓曦的死,老城主自然不可能全然不在意,景恒他不怪罪,但是,端木斓曦的真正死因,是端木家族的邪术,且姐妹残杀,说到底了,也是端木家族造成的,所以,端木家族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不可能让他父亲这个时候来这里,正好他知道她也来了这离,所以,他来了。
闻言,楼月卿了然。
没聊多久,楼月卿就把宁煊赶去休息了。
容郅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期间一直没有醒来过,睡得很死,可见他真的很累,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醒过来。
他醒来后,见她坐在床榻边守着,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她,似乎,心情不好。
楼月卿任由他抱着,不问,也不出声。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