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立刻跑了过去,将端木斓曦扶起来,摸到端木斓曦的脉象时,就知道,救不了了。
气红了眼,他才和景恒打起来。
可他始终知道,这件事情,还是怪不得景恒,杀他没有意义,还会让端木斓曦死不瞑目。
她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人找到了,自然不会希望景恒出事。
所以,他也认了。
但是,羌族……他会算这笔账的!
闻言,楼月卿眸色一冷,冷冷一笑:“可是说到底,师父的死,景恒也脱不了干系,他的那一掌,是导致师父伤重不治的罪魁祸首,不是么?”
如果不是景恒那致命的一掌,端木斓曦就算命不久矣,起码也不至于就这样死了……
她的死,羌族要负责,景恒也要负责!
老城主闻言,有些吃惊,看着她,皱了皱眉:“丫头,这件事……”
他说了那么多,就是不希望她把这件事情怪到景恒头上,这……也是端木斓曦不想看到的。
兄妹反目,是一场人伦悲剧!
可是,话到嘴边,他不知道该不该就这样告诉她。
若是以前,她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可如今,她怕是只会痛苦。
楼月卿并没有注意到老城主欲言又止的神情,而是垂眸想了想,随即眯了眯眼,看着老城主,沉声道:“既然话说到这里,那么今日,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一下宁伯伯!”
老城主顿了顿:“你问!”
她直直的看着老城主,问:“我师父和千玺岛有何渊源?为什么她要接近千玺岛,为什么她要去见景恒?”
之前不问,是因为端木斓曦不愿说,她也不想干涉太多,可如今,她一定要问清楚。
她想知道,端木斓曦到底有什么事情,这般苦心孤诣的瞒着她。
老城主沉默了。
楼月卿见他沉默,眯了眯眼,继续沉声道:“您可以不说,但是我会去查的,不管是什么事情,我迟早都是会知道的!”
老城主本来还琢磨着要不要说,如今既然她问了,他也不想再瞒着这个秘密了,叹了一声,道:“既然你问了,我也不瞒着你了!”
楼月卿看着,等他说。
老城主琢磨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景恒……他还有一个名字,叫……萧以恒!”
他没有直说景恒是你哥哥,但是,这个名字,就说明了一切。
楼月卿闻言,呆楞了一下,随即,心中大震,脸色也随即大变,身子一颤,竟踉跄了两步,差点站不稳。
萧以恒……
她从未谋面的五哥,同父同母的哥哥,就叫萧以恒!
虽然一出生就因为宫变失踪,可这个儿子,萧正霖一直没有遗忘过,就在得知景媃怀孕时,他就取好了名字,如果是男孩,就叫恒,根据辈分取名,就叫萧以恒,后来,萧正霖登基后,还将这个名字记入皇室族谱,一直派人寻找这个儿子的下落,可是始终杳无音信。
景恒是萧以恒,那……
她打心底拒绝这个残酷的事实,猛然抬头看着老城主,咬牙道:“这绝不可能!”
不可能的!
她一直以为,这个哥哥已经死了,她宁愿他真的死了,也不愿意他是景恒。
就算不能全怪他,可是他和端木斓曦的死依旧脱不了干系,这个人,怎么会是她的哥哥……
楼月卿对这个事实的抗拒,老城主是料到了。
出了这件事情,她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他无奈一叹,道:“这是真的!”
如果不是确定了,他们何至于如此奔波着来冀州找景恒,他们先前查探到,端木雪凝就葬在这里,而这几天就是端木雪凝的忌辰,景恒会来祭拜。
楼月卿依旧不能接受,咬牙反驳:“这只是你们的猜测,根本没有证据,他怎么可能会是五哥?五哥已经死了!”
可是,真的死了么……
景恒……这个名字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过呢,他姓景,他叫恒,这不是一目了然了么?
可是她如何能想到这其中的关系?
她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他能活着。
老城主自然知道,她无法接受,便将事情简单解释:“当年景媃怀孕时,斓曦有事没有在她身边,她就找了一个医女在身边,那个医女,就叫做无心,与她颇有渊源,后来她被你的伯父掳进宫中试图要挟萧正霖和你舅舅,萧正霖因此大怒,为了救她举兵逼宫,景媃在宫变当天生了,可是孩子却在那场宫变中下落不明,随着下落不明的,还有那个叫做无心的医女!”
所以,很显然,那个医女就是花无心,是花无心带走了那个孩子,还养在身边。
而如果孩子是花无心带走的,花无心和景媃关系匪浅,那么,景媃一定是什么都知道,甚至,或许从一开始,这个孩子就是她让花无心带走的。
可是这些,她之后的那些年,从未透露过半个字。
楼月卿讷讷的站在那里,脸色很难看。
老城主又道:“先前因为你的身体,我们追查灵狐,偶然之下才得知千玺岛花家家主就叫花无心,斓曦就猜测这个花无心就是当年的那个无心,加上景恒……”
楼月卿忽然厉声喝止老城主的话:“不要再说了!”
老城主一愣,静静地看着她。
楼月卿红着眼,定定的看着老城主,好似并不在意,可是,她咬紧的牙关,紧握着的拳和轻微颤抖的身子,已经看出来了,她在拼命忍着什么。
片刻,她淡声道:“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说完,她没有再继续待着,甚至没有看一眼老城主,快步离开。
她的背影,有些慌乱,脚步也颤颤巍巍的走不稳,可还是走得很快,似乎,在逃避什么。
老城主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很复杂。
他知道告诉她这样的事情她会受不住,这丫头看着坚强实则也很脆弱,可是,不管事情如何的残酷,都是她该知道的。
只希望,她能冷静,能理智一点,不要做什么傻事。
楼月卿回到了她的房间。
容郅在等她。
因为她想和端木斓曦待着,容郅也理解,就没有去打扰,给她时间平复,本来眼看着快到时间吃饭了,他正要去找她,就看到她扶着门颤颤巍巍的走进来。
她脸色很难看,仿佛被抽空了灵魂,想行尸走肉一样,走都走不稳,在门口守着的莫离扶着她进来。
见她这样,他心底一沉,立刻站起来走过去。
看着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立刻扶着她,问:“无忧,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怎么去端木斓曦的旁边待了一下午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楼月卿摇摇头,又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容郅心底愈发沉重,握着她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继续问:“无忧,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楼月卿抬眸,看着他,只是看着他,可还是一言不发。
就在容郅打算重复第三遍的时候,她开口了。
扯了扯嘴角,笑的却很讽刺,带着无尽的苦涩,她低声开口道:“宁伯伯说,景恒……他是我的哥哥!”
容郅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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