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您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容郅对皇位没有想法,我也不想他当皇帝,皇上那里,我会想办法的,起码会让他等到皇后生孩子,届时再见机行事,现在我也只能盼着皇后生个儿子了!”
若是皇后生个女儿,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方式,只是皇帝若是死在皇后生产之前,会比较麻烦而已。
皇家可以继承皇位的人不只是容郅一个人,先帝那么多儿子,虽然被容郅处置了好几个,可是还有一个襄王,据她所知,襄王之所以被容郅留着,且还能委以重任,便是襄王不像其他皇子那样野心勃勃,对容郅小时候也还不错,先帝晚年和新帝初期,其他几个皇子都结党营私觊觎皇位,襄王却安分守己,他是个通透的人,知道自己争不过,便退一步当个王爷,如果实在不行,襄王也是个人选,若是这样,到时候容郅直接放权给他,便可以直接带着她远离这些纷争,也挺好。
而这一切,是建立在容阑能活到皇后生产。
这样,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宁国夫人笑了笑:“说实话,我也不想摄政王登基!”
“为何?”以前不都是挺支持容郅的么……
宁国夫人看着她,道:“因为你啊!”
啊?
迎上楼月卿疑惑不解的眼神,宁国夫人莞尔一笑,道:“摄政王若是登基,你便是皇后,我一向不希望你和皇家牵扯在一起,嫁给摄政王倒没什么,可若是他登基,对你不是好事,你外公也说过,以前他一直希望摄政王以后君临天下,以他的能力,楚国再现盛世不是难事,可是,我们不想你去做所谓的皇后,一辈子都被桎梏着,何况,你的身世……”
以前的容郅,绝对可以做一个千古名君,可是现在却不一定,因为他有了楼月卿,一个帝王,若是把感情放在江山之上,迟早会出事,何况楼月卿有这样一个身世!
楼月卿沉吟片额看,点点头,略有些苦涩的笑道:“母亲说的没错,这些我也都知道,不过您放心吧,他不会做皇帝,我也不会做皇后,我这一生,因为生在帝王之家半生不幸,皇家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充满噩梦的地方,一开始我并不想和皇家有牵扯,只是遇上了他动了情心不由己罢了,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想一辈子在这个充满噩梦的地方出不去,我只想远离这些纷争,仅此而已!”
所以,她最想做的,就是和容郅一起,远离所有的纷争,可是现在,这些都是奢望,他有他的责任,她有她的使命,不过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等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她就和他一起,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去过他们想要的生活,没有江山责任,没有恩怨情仇。
宁国夫人有些动容,看着楼月卿有些心疼,沉默片刻,她轻声道:“既然你都明白,我也就不说了,那皇上那里……”
“我会看着办,母亲放心!”
宁国夫人这才安心,道:“嗯,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身子还弱,不用送我!”
外面天寒地冻,今日虽不下雪,可是也冷啊。
“嗯!”
宁国夫人这才放心离去。
楼月卿转身回水阁。
容郅正在一楼房间的软榻上静坐养神,她走了过去坐在软榻的另一边。
他睁眼,转头看着她:“母亲走了?”
楼月卿点点头:“嗯,刚出府!”
容郅点点头,倒是没说什么。
他昏迷前特意嘱咐李逵去请宁国夫人过来,便是想瞒着她自己的事情,毕竟就凭李逵他们,是骗不了她的,可没想到她不好糊弄,这么快就识破了,那便没有必要让宁国夫人继续待在摄政王府了。
楼月卿忽然道:“容郅,方才母亲离去前,跟我说了一些事!”
容郅抬眸,看着她,静待下。
她轻声道:“她问我,你想不想做皇帝!”
容郅一愣,神色莫测的沉默了片刻,才问:“怎么忽然提这个?”
楼月卿莞尔,轻笑道:“她跟我说,皇上现在病得厉害,若是这样下去,熬不到一个月了,皇上若是这个时候死了,你总不能还能把龙椅空到皇后生孩子吧……”
闻言,容郅点了点头,缓声道:“孤知道她的意思了,放心吧,孤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也不想皇帝现在死,对这个兄长,他已然失望至极,所以容阑的死活,他不会在意了,可是,他不想因为容阑的死给楚国带来任何不利。
容郅既然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情她也就不用担心了,她本来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不想一次又一次跟容郅提这个事儿,可是皇后有求在前,宁国夫人提起在后,她也明白其中利害,只能重提这个问题,私心里,容阑就算是现在死,她也没什么感觉,对这个虚伪的帝王,她早已不想看到,可是站在楚国江山的角度,考虑楚国的安定和容郅的立场,容阑可不能死那么早,反正救他也只是让他苟延残喘,她是不介意的。
此事就此揭过,她才提了另一茬事儿:“还有一件事情,你现在这个状况,没有懂得焚心蛊的医者在身边甚是不妥,虽然说莫离医术不错,也看了很多花姑姑留下的札记,可是临时抱佛脚不能全然放心,师父又离开了,我担心……”
见她一脸不安担忧,他轻声道:“这事你不用担心,孤已经派人去请一个人了,最多下个月人就到,的医术不比花姑姑差,有他在,不会有事!”
这个问题花姑姑去世后他就已经想到了,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事。
“是谁?”
花姑姑医术是很不错的,虽然花姑姑说没学到花家医术的精髓,可是却已经少有人能比。
医术不比花姑姑的差,那此人必然不是什么名不经传的人。
“无忧可听说过穆轲?”
穆轲……
楼月卿神色一怔,随即颔首,“是听说过,可他不是已经死了?”
穆轲是一名大夫,或者准确地说,是个毒医,来自域外,曾在江湖上名头不小,可是却在二十多年前就传出了他已死的传言。
容郅哑然一笑,道:“他还活着!”
楼月卿有些惊讶,不过倒也不是很惊讶,毕竟江湖传言本就不实。
容郅想了想,又道:“他是孤的师叔!”
楼月卿这下子倒是惊讶了,她一直都想问,容郅这一身武功高深莫测,究竟是谁传授的,穆轲是他师叔,那他师父是什么人?
她武功高是有原因的,景媃临死前把毕生内力传给了她,所以,端木斓曦虽是她师父,却没有传授过她武功,只是帮她治病,即便端木斓曦不教她,她的武功已经是少有人能敌。
而容郅,到底是怎么去学,才能在这个年纪就有此修为……
她只是听说过穆轲这个人却没听说过穆轲有师兄,也没有特意去打听过一个没关系的人。
然而问题来了,既然容郅有师父,那他们大婚,为何没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她对容郅的了解,既然容郅拜他为师,想必很尊敬他的,且也没道理徒弟大婚师父不来瞧瞧的吧……
“那你师父……”
“已经死了!”
楼月卿噤声,很是惊讶,死了……
看容郅的神情,楼月卿心中疑惑不少,可是却没问……
他想必对他的师父挺在意,所以才会说到他死的时候面上如此沉重。